顧芊婉站在人群裏,冷冷一笑,瞧,孟氏導演的第一出重頭戲,就要開場了。
顧百萬此刻早就將神醫的話,奉為聖旨,那當然是照做,立即命令顧明元和來福一起,帶著家丁將當日進入過薇園的人住處,全都搜了一遍。
結果……
“老爺,這是在五小姐的枕頭裏找到的。”來福目光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顧芊婉。
將一個托盤擺到了桌子上,裏麵有個紗包,裏麵赫然是些粉色的花瓣碎沫,而這花瓣碎沫的香氣和江懷仁在顧雨薇身上采集到的香似一樣。
如果隻有來福一個人,他肯定不會將東西帶出來,但是當時顧明元就在旁邊,這東西還是顧明元身邊的馬六翻出來的,他想幫五小姐,也是幫不上了。
孟氏一看那花瓣沫,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竊喜,卻是立即撲到顧百萬的麵前,哭的那叫一個淒慘:“老爺,老爺,你一定要為三小姐做主呀,薇姐兒平時待人極好,尤其是五小姐這個妹妹,更是掏心掏肺。五小姐,薇兒哪裏對不起你,就為了一點泡澡用的花瓣,你竟然下此毒手,你的心怎麼這樣狠毒呀?”
前半句是對著顧百萬喊冤,後半句就轉頭看向顧芊婉,聲聲控訴,仿佛罪名已定。
孟氏一哭訴完,顧明元也上場了,他滿臉的痛心疾首:“五妹,大哥知道,最近你和你三姐之間頗多矛盾,上次還因為欠條的事情,有過爭執,但是大家畢竟是手足,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五妹,你這樣讓大哥真的好傷心好失望!”
顧百萬原本還有些猶豫不定,但是經孟氏和顧明元這樣一打亂,他也皺了眉頭,有些遲疑不定的看向顧芊婉。
顧芊婉卻是鎮定依舊,還坐在那兒喝著茶,絲毫沒有被抓到證據的那種慌亂,待悠閑的將一盞茶喝完,這才站起來說道:“不知道爹爹可否將那所謂的天星花拿給女兒看看?”
孟氏眸光閃爍,不知道顧芊婉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按理說她現在不是應該害怕的跪下求饒嗎?
為何還這般鎮定自若?顧明元也有些想不通,心裏隱約泛起一絲不安的念頭來?
顧百萬讓來福將托盤送過去,還特意囑付了一句,讓顧芊婉不要直接用手拿,這可是有毒的。
“沒關係,女兒我不怕。”顧芊婉將紗袋繩子抽開,還拈了些粉色花瓣沫,湊到鼻子前麵聞了聞,看的眾人都膽戰心驚的。
“真的好香!我想請問下,孟姨娘你說這是天星花,你有什麼證據?”顧芊婉將紗袋握緊,淡淡的問了一句。
孟氏心裏的那一點點不安定總算落下,心裏冷笑一聲,還以為這小賤人有什麼厲害的後招,原來就這點本事,立即扮相柔弱的說道:“我們顧府起家就是做藥材生意的,妾雖然是內宅婦人,但也略懂藥材,這天星花又不是多珍稀名貴的藥材,妾哪裏認不出來。”
顧芊婉淡淡的點了點頭,又看向顧明元:“大哥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顧明元和孟氏自是極相信江懷仁的,他說是,那肯定沒跑,所以都點頭承認。
顧明元還做出很為妹妹擔心的樣子來,力勸顧芊婉趕緊承認,是因為泡澡花瓣的事情,才一時糊塗,做下這種事情來的。
“那麼這位神醫呢,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顧芊婉竟然慢慢走到江懷仁的麵前,手裏緊緊纂住那個紗袋,隻是露出一些粉色的花瓣沫角來。
江懷仁立即裝做一副高人的樣子,雙手背負在身後,把頭昂起來,脖子都快抻了的說道:“江某勸五小姐還是不要抵賴了,三小姐身上所中的毒,和你手中一樣,而這東西又來自你所住的婉居枕頭裏,你敢說與你無關?”
“哈哈!”顧芊婉突然大笑了起來,笑的滿屋子人,都呆住了,愣住了,都以為顧芊婉瘋了,顧百萬的眉頭更是皺的老高。
“啪!”顧芊婉抬手就狠狠扇了江懷仁一耳光,將他打的一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還沒等江懷仁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顧芊婉就很酷的一甩頭,對著香草輕描淡寫的吩咐道:“香草,上!揍他。”
顧芊婉的語氣分明輕的不得了,但愣是讓人有無法抗拒的力量。
香草扭扭拳關節,滿臉笑意,脆聲應下,身影如風,拳打腳踢如雨點落在江懷仁的頭上臉上。
她最喜歡的事兒就是揍混蛋和騙子,還有欺負自家小姐的人了,小姐真是太了解她了有木有?
江懷仁在地上滾來滾去,叫的淒厲如殺豬一般,哪裏還有剛才半分那神秘高人的模樣。
眨眼功夫,香草便將他打成了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