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側身擋在了劉嫣然麵前,眸色沉了下來:“嫣然,你有幾分把握將黑衣人打倒,還是說你連命都顧不上了!”黑衣人可是將暗衛打倒了,雖然也許他們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法子,可這至少表明他們的實力。
與他們作對,表哥尚且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嫣然空有一身功夫,哪裏實戰過!麵對這些嗜血的人,嫣然不過是個會點功夫的人質!
嫣然被看得一陣心慌,縣主的眼神怎麼這麼狠厲?很快低下頭,嫣然訥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與你站在一處好了。”
婉容點了點頭,看來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現在前去,隻會添麻煩,不如靜待佳音!
拍了拍嫣然的肩膀,婉容眯著眼笑道:“你方才離皇上最近,可是看出什麼異常的事情麼?就比如,皇上的呼吸不穩,眼皮還在跳動?”
“不,皇上的呼吸微不可查,眼皮半點沒有動,就像……就像已經癱瘓了一樣!”想起方才看見的情景,王嫣然的頭發一陣陣地發麻:“皇上昨個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就一病不起了呢?難不成,是賢王對皇上的處罰懷恨在心,趁皇上不備時下了手?”
賢王平日待誰都是平易近人,可惜爹已經明說,賢王性子暴戾而且狡猾。千萬不能惹惱了他,以防他睚眥必報!嫣然想著那張英俊柔和的麵孔,竟然是心底發涼。
捂緊嫣然的嘴,婉容苦惱地瞪了她一眼:“心思單純不要緊,但你也得考慮這裏是哪裏,你說這些話會不會被有心之人聽了去!日後威脅你,或者告發你,整個王氏都會覆滅!賢王是皇上的皇子,就算犯了什麼錯,那都是皇上來評判的,哪有我們非議的道理!”
王狄將軍就將他的女兒留在了王府,連一個可靠的人都沒有派去,這不是要嫣然死麼!她是蠻力有餘,心眼全無,哪裏適合在京城生活。甚至,說起皇上與皇室的事情,是半點避諱都不知道!想起她,婉容似乎看見了前世的自己,所以順口幫了個忙。但,若是哪天嫣然就與前世的她走上了同一條路呢!
嫣然被緊緊盯著,也不敢亂說話,撥開婉容的手就垂首站在了一邊,靜靜地與婉容一同向帳篷外麵看。
楚千言的劍鋒總能恰到好處地戳中黑衣人的死穴,薑和的劍在黑衣人周身轉來轉去。而葉桉的暗器最準最快,雖然未傷及黑衣人,卻讓他們無暇衝進帳篷中。
眾多大臣以及家眷都緊緊抓著衣角,目光半刻也沒有偏離帳篷外的打鬥。
皇上秋獵,自然是準備地萬端安全,一個意外也不該發生!可,現在皇上卻昏迷不醒,又出現了一夥陌生的黑衣人來意不善,甚至是想要他們的性命。
這可真是多事之秋呀!
婉容將眾人的臉色盡收眼底,冷笑凝在嘴角,就走向了床鋪。步伐非常輕盈,而眾人的目光又都不在她身上,所以她很快就走道了皇上身邊,對梨妃點了點頭。
梨妃四顧之後,會意地沉下臉色,聲音中有種說不出的疲憊:“昨夜,與皇上說話說得好好的,蠟燭突然全滅了,緊接著就衝進了一些陌生的人。”
在婉容引導的笑意下,梨妃深深呼吸後苦笑道:“我還未看清楚他們的模樣,他們就離開了!見他們離開,我立即燃上了蠟燭,就看見皇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她的武藝承襲了隱士高人,不料連黑衣人的舉動都看不清楚。分明昨夜能套出皇上的話,了解多年前薑玲瓏死亡的真相,可惜了啊!
入侵的人的舉止,梨妃都看不清,這些人的武藝究竟已經高超到怎樣的地步!婉容眼裏的惱怒一點點加深:“皇上的身上,可是有什麼奇怪之處?”
奇怪之處?
梨妃的目光再度落到了皇上的麵上,輕輕說道:“他的眼窩深陷,顯然是驚嚇到了,可那些陌生人怎麼可能在眨眼間讓皇上都感到害怕呢!皇上的氣息異常平穩,臉色依舊紅潤,隻是他的眼皮一刻也沒有動過!”活著是活著,可是卻又像是死了,也太奇怪了!
那些黑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而,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對皇上動手的人,不僅膽子大心又細,而且對皇上的一舉一動,怕是清楚得很吧!
這樣的人,除了楚千言、自己、楚之煦與葉桉,還能有誰!可,他們裏沒有一個可能會在這種不恰當的時機動手!
看透婉容眼底的困惑,梨妃直言不諱道:“我懷疑,這不是我們大楚國的人下的手!”
也就是說,別國已經開始入侵了麼?婉容閉了閉眼睛,歎了口氣道:“照顧好自己,其他的事,你暫且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