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人是想為劉馨雅報仇,將縣主給殺了,可從未想過要將整個劉府搭進去!這曲娉婷若是沒用了,那就隻能是一顆棄子。若非顧及祖父祖母對她的寵愛,他根本不會留這麼個不中用的家夥活到現在。
皇上一直撫摸著婉容的手,威嚴的目光裏映著曲娉婷的臉,那張讓無數人移不開眼睛的臉。若非是宮中刑罰殘酷地讓人震驚,讓犯人慘不忍睹地樣子映在他的心裏,他都要嘔吐。
理了理心情,皇上半信半疑道:“這僅僅是恒王妃過敏了嗎?”
劉岩趕忙連連磕頭道:“回稟皇上,這的確是恒王妃過敏了。”他總覺得皇上的話裏有什麼不對勁,卻不敢深思。
看著婉容的目光依舊恬靜,他更是火冒三丈。這個低賤的壞女人,踩著他們的脊梁骨在暗笑,享受著原本屬於他們的榮華富貴!若非皇上將她視作女兒一般對待,他早就能悄無聲息地將她收拾了。
什麼榮華富貴,隻要恒王好好活著,還不是要將權勢地位都與曲娉婷一同享受!他們劉家本就是世家大族,想要在京城中立足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嗎?可惜啊,都被這個賤人給打破了理想。
知曉他的目光已經移到了婉容身上,皇上嗬斥道:“在朕麵前,都要為這個妖女說話?”
世間哪有一種過敏,是要讓人臉龐腐爛的?為了一個女子,劉岩竟然敢當麵狡辯!欺君之罪橫在他的脖子上,他依舊這樣大膽,莫非這些日子的安逸已經讓劉家人沾沾自喜了?
那樣不帶一分情麵的怒喝,令劉岩與曲飛揚驀地白了臉,他們雙雙低下了頭,心中更加慌亂。看皇上的模樣,今日之事難以罷休。這曲娉婷,怎麼就這般讓人費心。
一個女子險些要裸奔也就算了,還要掐死皇上跟前的紅人縣主,最後才崩壞了一張完美無瑕的臉……他們當她突然有了法子,能與婉容的臉龐變得一樣,還能討得皇上歡心。現在什麼都是假的,還讓皇上遷怒到了曲劉兩家。
正在眾人為眼前的狀況一頭霧水時,太醫到了。在皇上森冷的目光下,先為婉容看了脖子上的傷,狠狠吸了一口氣。
“縣主,抓您脖子的那人,力氣可真大……而且……”太醫支支吾吾的,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有什麼話不能說!”皇上的目光如冰霜堆上了他的心頭。
太醫一聽,立馬胸脯一挺:“掐縣主脖子之人,服用了大量的禁藥:麝香,這可是女子最忌諱的東西啊!”為官半輩子,他什麼場麵沒見過,心下知曉這是權貴之間又要爭鬥了,他不願意卷進去。
即便是,方才劉大人派人賞了他不少銀子,讓他在皇上麵前要處處掩護恒王妃。
可,通過方才皇後與恒王妃流產的那件事,他算是明白了,這縣主才是個重要人物。
“去,看看恒王妃這是怎麼了!”梨妃適時開了口,又揉了揉皇上與婉容的手,給他們投了一個安慰的目光。
太醫下意識地一哆嗦,也沒敢看別人的眼神,就打量起了曲娉婷的臉,還湊上去聞了聞。隻是一聞,他立馬跪在地上說:“恒王妃的臉大半成了爛肉,再不醫治就活不久了!許是她的臉本就受了傷,又被什麼東西蒙了太久,才爛了。而那白色液體是麝香,似乎是阻止這腐爛的速度的。”
為了美麗,連自己的臉都不放在心上,這個恒王妃太可怕了。光靠一張假臉,就想和縣主齊名了嗎?這是白日做夢啊!
皇上將婉容和梨妃的手放到她們的腿上,又端起一杯熱茶,慢慢拂著。通過蒸騰的水汽,隱隱能見到他那雙冷酷至極的目光,裏麵盡是殺氣!
劉家這是出了一個妖女嗎?想起恒王夢見金龍的事,他的心裏就更不安,這事會不會與這個妖女有關!
既然是妖女,又危害了自己的安危,定然不能留!
曲飛揚知道已經要保不住曲娉婷,當下一咬牙,將曲娉婷推到劉岩懷裏,自己又爬到婉容的腳下跪著。
“大哥知道,先前是我們對不住你,讓你在相府受盡了委屈!我向你道歉,向你道歉好不好!求你放過娉婷,放過我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