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這麼大的禮節,您收回去(1 / 2)

婉容低頭撥開了他的手,擦著方才被他抓住的地方說:“曲大人行此大禮,我可受不起。”事到如今,他才來道歉,說什麼都沒用了!

前世的仇未了,還添了今世的恨,哪裏是他輕飄飄的兩句道歉就能消除的?更何況,這件事隻能皇上說了算,完全與她沒有關係了!皇上的意思很明顯,稱曲娉婷為妖女,就是要斷了她的生路。

曲飛揚的怒火一再翻湧,卻還是腆著臉悲慟道:“再怎麼說,娉婷都是縣主您的妹妹,同母異父的妹妹!您怎麼能下這麼狠的心,一再將她逼到絕境呢!今日的事,有哪一件少的了你的算計!”

從娉婷流產,到娉婷的麵皮脫落,這一切都讓人惶惶不安,卻隻有她一人獨自愜意地半臥美人榻,看他們的笑話。

婉容剛要說話,就被離她很近的楚千言打斷了:“父皇還在這兒,曲大人卻先求縣主,又要威脅縣主,真當宮裏沒有規矩了麼?還是說,你從未將皇上與我們這些人看在眼裏?”

被堵得啞口無言,曲飛揚隻能低著頭,依舊跪在婉容的身前,看都未看楚千言一眼。

婉容起身將曲飛揚扶起,白淨的臉上並未出現虛偽的神色:“你們的確曾是我的親人,可現在不是。但,即便如此,我仍不可能要對你們動手!”

這些人,不值得她親自動手處置。不過,每次都是他們親自送上門來,不整治都不行。

被他扶著的曲飛揚隱忍地笑道:“多謝縣主的不殺之恩!”磨牙的聲音,讓婉容清楚地聽見了,卻沒有讓其他人發現。

此話一出,就好似婉容做過什麼十惡不赦之事,才會讓一個血性男兒這般退讓。

已經有人在議論紛紛,更有甚者已經含蓄地盯著婉容,臉色凝重地與身旁的人議論什麼。心狠手辣等不堪入耳的話,字字戳中了婉容的心窩。

但,婉容依舊恬靜地站著,麵上是高深莫測的神色:“太醫說,恒王妃的臉正在腐爛,需要立即醫治,是不是?”

曲飛揚捉摸不透她想做什麼,隻能順她意思回答:“的確是。”

“既然曲大人一心為恒王妃著想,就應當請太醫為恒王妃好生醫治,免去她的苦痛,並不讓在場之人都受驚!但,您卻隻是將抓住我不放,口口聲聲指責我,將莫須有的罪名都安在了我身上。”婉容的笑容一冷,眼底的冰冷將她的臉襯得越發剛毅:“敢問,曲大人有何居心!”

想要趁機收拾了她,這兩兄妹的性子還真是像!還妄想將眾人的視線拉到自己的身上,讓自己代替去娉婷受盡指責,他的良心被狗吃了麼!

皇上的耐心終於被眾人磨光了,他沉聲問道:“曲德才何在?”他府中出來的女兒,是否是妖女隻有他知,雖說他想要曲娉婷死,但也不能太明顯。

黑色衣裳的男子立馬擠開人群,恭恭敬敬地先給皇上行了個大禮,這才望了望身側的曲娉婷等人,臉上是處變不驚的笑容。

“啟稟皇上,臣的小女這張臉,早先就因為為恒王試藥毀了,這才封了一張人皮麵具在臉上。”他的聲音甚是平穩,沒有半點心虛。

眾人麵麵相覷,卻不再說話了。這種家族內部的隱秘,平日都是探聽不到的。現下有機會聽個完整,心情也不由地好了起來。

興許是大家族的人,平日沒有什麼可以怡情之事,這才這般喜歡看熱鬧。

婉容靜靜地將眾人的目光看在眼裏,唇角便仍然是淡到幾乎見不到的笑。隻要看見楚千言等人站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她就一陣心安。

皇上撥弄著茶杯,突然甩手扔了出去,砸在了曲德才的頭中央。茶杯應聲而碎,滾燙的茶水從他的頭頂,一直燙到了他的脖頸。

他始終都是畢恭畢敬地跪著,沒有半句怨言,也沒有因為茶水唐人就拂袖去擦。偶爾抬眼瞥著曲娉婷和劉岩,都是悄然地朝他們搖搖頭,從未露出一絲委屈的神色。

“皇上,自恒王得了花柳病,恒王妃就為了他的病嚐盡了百草。這些草藥裏,有些毒性相克,還有許多不知名的藥草,這才讓恒王妃的臉也腐爛了!這是他對丈夫的一片忠心,還望皇上原諒她驚擾了您的罪!”一張巧嘴顛倒是非,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夜闌生勾唇冷笑,抱拳站在不遠處凝望著這處,與葉桉相視一笑,又迅速朝婉容看過去。

夜書月一直安然地坐著,深邃的眸光一刻也未從婉容的身上移開。他知道,婉容這次並非是要一句拔除劉家與曲家,也不是想就此解決了曲娉婷這個禍害。

可,她究竟是為了什麼,才將所有人都卷了進來,又不動聲色地觀察每一個人的喜怒哀樂?

薑和拍了拍夜書月的肩,就走出了人群,徑直走到皇上的跟前,與曲德才並排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