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歎氣,長生提醒道,“主子,有何吩咐?”吹笛就是緊急事情要他處理,他一直跟在主子身邊,隻需一聲便能聽見。主子就是失態了,他卻不能跟著不顧主子的安危。
楚千言緩過神來就吩咐道,“明月公主的一舉一動,派人專門盯著。皇後近來總是不安分,看來一個後宮已經不夠讓她費神!就將婉容尋得的那個女子送進宮,獻給父皇,讓禦史大夫去做這件事!”
長生聽著愕然,主子平日對明月公主視而不見,對她的刁蠻任性也是見怪不怪,現在卻下手?還有皇後,哪裏有比皇後還要妖媚撩人的女子,能夠進宮成為她的心頭大患?這婉容縣主,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再往屋裏看看,長生的心猛然一縮。縣主醫治的手段這般嫻熟,他隻在太子府神醫手下看過,一個弱女子能有這樣的本事?
難怪能悄無聲息地除去劉雅馨,讓整個劉家都將她侍衛心腹大患,近來劉家在朝堂上可是處處為難薑府之人。
長生的心思,從來都是擺在臉上,一眼就被楚千言看了出來。搖了搖頭,楚千言問,“三皇子請纓去了不安分的小國,帶了不少精兵,現在是勝利了嗎?”從不關心軍事的楚之煦,突然提出要出國征討小國,這件事已經在大楚傳得風風火火。
長生心裏不安,但終究老老實實交代道,“屢戰屢勝,而且沒有損失多少士兵。這個消息,再有半個月,也差不多會傳到京城。三皇子已經帶著精兵凱旋,不日有可能被大楚百姓視作戰神啊!”
聽他提起戰神,楚千言就想到了總是豪爽淩厲得夜書月,想起他也在大楚,不免輕鬆了很多,“你先下去,這些事兒今天就著手去做。至於劉家,我另有安排!”沒有任何人能威脅他和容兒,他與楚之煦的爭鬥,也快要開始了。
就算是為楚之煦屢次對容兒出手,還都是想破了容兒的身子,他也不會放過楚之煦。
而且他的野心,並非是要天下歸一,百姓安穩。楚之煦幼時失母,同他一樣被人奚落。但與他不同的是,楚之煦有報複天下的決心。十幾年如一日的仇恨,怎麼都不可能因為成為新皇就會消磨幹淨。
“表哥再靜養幾日,就會恢複。”
楚千言聞言轉身抱住一身疲憊的婉容,輕輕為她按壓肩膀。醫治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會消耗很多體力,正式知曉這一點,他才很少允許自己的小女人為人看病。
“表哥正安睡,我們有話出去說,別打攪了他。”看著楚千言,婉容神色輕鬆起來,眼眸如往常一般明亮。
“好。”握緊婉容的手,楚千言拉著她坐到院子裏的蘭花前,神色不明道,“薑府有可以之人嗎?”一定有奸細,雖說不知是誰派來的。
楚千言從來不是喜愛說笑的人,婉容見他語氣含糊,就深思起來。
蘭怡近來總是不見人影,雖說是為她在京城的各家店鋪奔波,也不該總是不回薑府。但,她希望蘭怡是無辜的,也就沒有再去考慮。
“管家的身份最模糊,我平日小心地問過表哥,但連他都不知道。”雖說管家平日兢兢業業辦事,可她對他的疑心,從進薑府那天起,就已經出現了。一個沒有來曆的人,憑空出現在相府,做了多年管家還不願意告老還鄉。
她從來不信,會有人平白無故地付出。那麼,最可疑的就是他。
“也許,是時候清理門戶了。”楚千言將她的頭發揉了揉,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說,“再想想,還有誰?”一個管家就能在薑府動手腳,這能力比太子府的管家還要高超,怎麼可能?
婉容明白他的疑心,但不太願意說出秋若扇的異常。畢竟,兩人平日總能在一起,說些輕鬆的家常事兒。
“是秋若扇!”她不說,他隻能幫她說出來。秋若扇和楚之煦的關係不尋常,幼年時,他就知道。
楚之煦為了了解太子府,多年來找了不少女人送進太子府,美其名曰招呼他。可這些女人,哪一個不比他年紀還小!趕出府後,他還是接受了主動來太子府,幫著打理事情的秋若扇,就因為她是禦史大夫的女人。更重要的是,秋若扇看他時並沒有一般女人常有的迷戀,讓他生厭。
盤膝坐下,婉容抬頭看他,“秋若扇在太子府這麼多年,你是第一次懷疑她麼?”楚千言比她敏銳得多,又怎麼可能後知後覺,可他總是一力承擔這麼一些風險,讓她忍不住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