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你死的人太多了,哪一個才是想要給你提醒,而撞了薑和的人!”楚千言冷下一張臉,將婉容擁在懷裏。
娘親慘死,親爹不知是誰,現在唯一在身邊的親人表哥,正一身是血地躺在這兒!那些人,究竟為什麼總是對她們薑家下這麼狠的手!一個曲德才,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將事情做得這樣幹淨,那究竟是誰!
她們薑家世代與人交好,哪裏會無意得罪這樣危險的人物?
眉頭越皺越緊,眼裏流露的殺意讓楚千言看在眼裏,沒有心寒,隻有揪心的心疼。自家的小女人,總愛將事情大包大攬在自己一人身上,他也很少能悉知她的心思。
“這件事,活色天香樓的眼線就能探知清楚。無論是誰對薑和下的手,我們都能收拾了他們,容兒不要想得太深。”楚千言將婉容拉著坐在床邊,又挨著她坐在了一起,將她的手放在掌心裏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給你的表哥醫治,不是嗎?”
婉容遲疑地望著他,一時沒能從自己得思考中解脫,腦海裏有人要迫害薑家的恨意。
悠悠歎了口氣,楚千言將她的手輕輕放下,又拍了拍她的臉,“薑和胸口,怕是被撞出了一大塊淤血,容兒趕緊幫他看一看!”望著身子顫抖的婉容,他甚至都不敢說薑和的臉色白得不尋常,難以治愈。就算他將神醫叫來,也不敢保證能治好薑和。
被他灼灼的目光看久了,婉容也漸漸清醒過來,迷茫地問了一句,“你說,有誰這麼恨薑家?或者說,隻是恨我!”祖父多次被調職,表哥在朝堂上總是被為難,這些都是她回了薑家後才發生的事情。
而且,她還非常清楚的記得,前世的薑家一直順風順水。直到她為了楚之煦守住江山,而害得薑家沒落,甚至與後來的死無葬身之地。
“說什麼傻話?”楚千言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看她眼眸明亮了之後,就立即拉著她去看薑和。
撲鼻的血腥味占據了婉容的鼻子,婉容一把推開出千言的手,就拉開薑和的外衣。看見血塊後,她的心猛然一沉。
許是管家請來府醫看過,但府醫治不好,所以才吩咐人喊她過來吧!否則,看見表哥胸口浮腫的血塊,府醫正應該手忙腳亂地處理。
靜悄悄地站在一邊看著,楚千言不含發出一點兒聲音讓婉容分神,隻是將屋內的窗戶都打開,保持屋內通風。
當他打開門時,陡然想明白了這件事的蹊蹺。薑和受了重傷,傷口容易被感染,屋內必須保持正常的通風。難不成,管家都未發現這屋裏太悶了麼!連薑府,都有奸細麼!
忍下萬端懷疑,楚千言坐到了離床很近的桌角處,看自己小女人忙碌。這時,他不能讓她休息,必須讓她全身心投入忙碌。否則,以她的性子,必定要自責許久,傷了她自己的心。
朝婉容看去,不知她何時已經坐到了床鋪的最裏端,正擦去額上的汗液。將已經為薑和褪下的衣裳扔到一邊,婉容立即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一字排開。又將準備好的藥箱打開,拿出蠟燭點上,隨後拿出了大夫都會用上的器具。
一邊看著,楚千言一邊取出袖子裏的信,堆成厚厚一遝。又看了一眼婉容,他這才鬆了一口氣,低頭看起書信。
書信依舊是鹿樓傳來的,白子安也要回京了,出去做了太久的任務,字裏行間都是淩厲得口吻。其中最多的就是提醒他,這鹿樓不是為了這個女人尋求身世、打擊敵人成立的,鹿樓的存在是為了維持各國政治的平衡。本末倒置,他的怒火由此而起。
看到上次花會上婉容被推進湖裏的事,楚千言再也坐不住了,一雙狹長優雅的眸子更加深邃。走到床邊透氣,楚千言抓緊了手心,怒氣翻滾。明月啊明月,為何你要與皇後還有三皇弟串通一氣,其中還牽扯到一個神秘人呢!
明月平日是胡鬧了些,是喜歡耍耍小性子,但那都是皇後給寵出來的。作為兄長,他已經容忍了她太多的小手段。但,牽扯到容兒的貞潔,她就是該死!
就因為在那次花會上,容兒吸引了大多公子的目光,同時吸引了明月心儀的夜闌生的目光。她就與楚之煦串通一氣,要讓容兒落水身子被楚之煦看去,從而成為三皇子妃麼?
胸口悶得慌,楚千言含著笛子吹起,閉著眼睛,他也沉浸在笛聲裏。
長生到時,就見到這樣的場景,主子吹出綿長的笛聲,斜飛如畫的美目美得動人心魄。這樣讓人心疼得主子,為何要為婉容費心,想到這裏,長生就加快腳步靠近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