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請您進院子瞧瞧,哪裏不滿意的小人一會兒給您找工匠重整。”趙福氣喘籲籲地跑了出來,聲音格外焦急。
曲婉容小步進了院子,最先趕到她麵前的是兩邊臉高高腫起的趙福。
曲婉容也不點名,故意一驚問道,“你這臉,怎麼腫得這般可怕?你不是請二小姐回她自己的院子了麼,為何卻是變成這副模樣?”
趙福捧著一張臉齜牙咧嘴地說,“是小的,小的一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被磕了幾回。”
“怎麼撞成了這副模樣,看著太嚇人了。做事兒都沒有個輕重,如何做事兒的?”曲婉容輕笑。既然你要將這事兒攬到你自己身上,我也順便將責任完全推給你。
“哎呀,嫡姐好大的脾氣呀!讓娉婷聽了好生擔心,就怕嫡姐哪天也這般對待妹妹呢!”曲娉婷邁著蓮步,扶著丫鬟紅玉走到了曲婉容身邊。
“庶妹,你怎麼能這樣錯怪嫡姐?嫡姐怎麼可能這般對待你?難不成你犯了什麼錯,讓嫡姐不得不動手教訓?”曲婉容看著她高昂的頭顱,也不生氣。
今日曲娉婷未能一舉成為嫡女,劉馨雅定然來說了不少貼心話勸她忍著氣。甚至怕是為了避免她說錯話,將她最重新的丫鬟紅玉留在了曲娉婷這裏。
“嫡姐方才好大的威風,這會兒子怎麼就不承認了呢?”不去看紅玉提醒的目光,曲娉婷隻知道她的位子又因為曲婉容的回歸,而失去了。她要狠狠給她個下馬威,狠狠得!
這曲娉婷還是年紀小不如她娘,一點兒委屈都忍不住,曲婉容毫不在意,“我處置這辦事手腳不利索的奴才,原先就是應當的!不然這些子奴才還不知要在背後做什麼手腳。”
“庶妹,劉夫人現在是相府的夫人,但是皇上未開口,你就還是庶女。可是嫡姐也不想為難你,不會將你當做這奴才一般對待。就算有朝一日你犯了錯,嫡姐也會從輕處置,你為何非要將自己和下人放在一起比較?”
“賤人,你說什麼呢!”小賤人,你才是個奴才呢!我可是金枝玉葉,你還是個小雜種呢!
曲婉容瞥了院門口外紅色的一角,便問,“庶妹,你說什麼呢?嫡姐方才沒有聽得清楚。”看著曲娉婷殷紅的臉,她眼角帶笑,嘴角戲謔一揚。角度剛剛好,隻有曲娉婷能看到。
“賤人,我不要再看見你!我要去讓爹和娘將你趕出去!”說著還覺得不甘心,曲娉婷舉起雪白的小手,就要給曲娉婷一巴掌。
周圍站著那麼多下人,卻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般看來,這個院子裏沒有一個能用的上的丫鬟婆子,可惜白芷下落不明。曲婉容微微一笑,一把抓住了那隻得意的小手。
“庶妹,這是誰交給你的規矩?無理取鬧,現在還想動手打我,是麼?”
一旁的下人這才要勸解,曲婉容厲聲道,“二小姐這樣沒規矩,連個庶出的小姐都配不上,你們卻不攔住她!一個個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麼!”
下人麵麵相覷,猶豫著不肯再有動作。大小姐“死而複生”已經讓他們一天惶惶不安,這會子又像是換了副脾氣,好可怕!
曲娉婷用另一隻手,使勁拉扯被曲婉容捏住的手臂。咬牙切齒地說,“賤人,放開你的髒手!死丫頭,我要讓爹娘好好處置你!”
“來人,說說二小姐究竟犯了幾個錯!說全了,免板子。說不全,就等著處罰!今日二小姐撒潑胡鬧,你們都休想逃脫幹係!”看著噤若寒蟬的下人,曲婉容目光冰冷,“指點她錯誤的機會隻有一次,別怪沒給你們機會!既然我是相府嫡女,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
曲婉容的話音剛落,劉夫人就滿麵春風地進了院子。她先瞧了瞧院子裏的下人,才對曲婉容說,“容兒,你這是做什麼,你妹妹都要被你弄疼了!”這曲婉容根本就沒死,這死丫頭一回府就張揚,她的麵子往哪裏擱?
“夫人這話說得可不對!”曲婉容福了福身,一把放開曲娉婷,還不忘拿出白淨的手絹擦幹淨自己的手。
“庶妹今日犯的錯,著實讓容兒這個做姐姐的驚心!她目無尊長,直接稱呼您為娘親,這是一個庶女可以做的麼?她一口一句難聽的話,句句針對容兒,這是以下犯上。動手要打我,罪加一等!”曲婉容麵色冷漠地句句出口。她們想將罪責撇得一幹二淨,也得掂量自己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