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升說道:是的!就你這麼大,那位陰陽刺青師,天縱之資,氣勢也十分磅礴,一人一馬出了閩南城,進了上古巫族的領地,要見巫族大祭司!
當天晚上,陰陽刺青師和大祭司交談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
大祭司和陰陽刺青師就談起了“和解”事宜。
我問:巫族占據那麼大的優勢,為什麼願意主動和解?
“就因為刺青師背後的那把妖刀紋身。”苗升說道:沒人知道那把刀,到底長什麼樣子!我也僅僅是伸入他的衣服內,摸過那個刺青。
僅僅是一把刀,就促使大祭司和刺青師談成了和解!
我問:和解是有條件的吧?條件是什麼?
苗升說道:大祭司願意永遠不和陰人為難——所有上古巫族,在七日之內,全部破掉自己的“皿”,但是,那位陰陽刺青師,得在七日內自裁!
“等於說,整個上古巫族,用所有巫人的命,換了那陰陽刺青師一條命?”我問苗升。
苗升點頭說道:是的!
“為什麼?”我問。
苗升說道:因為那陰陽刺青師隻要還在,整個巫族,就得被他一人團滅!因為他背後的那把刀,太過於強大,不過,巫族其實在這兒,耍了一個賴!因為上古巫族的人,六百六十年後,依然可以複蘇,隻要花上十一個甲子,找到新的“皿”就可以了……但是那麼天才的陰陽刺青師,閩南絕對不可能出第二個!
我明白了。
上古巫族依然還是仗著自己魂令不滅,來逼死了那個陰陽刺青師。
反正六百六十年之後,上古巫族依然可以重活,但那陰陽刺青師,就不能重活了。
我問苗升:那你為什麼能參加那次和談?
說到了這兒,苗升冷冷一笑,說道:你真的想聽?
我說:想聽。
“如果你聽了,你可能會很鬱悶。”苗升盯著我,說道。
我說道:你說。
苗升說道:那次和談,我就是“和談契約”本身。
“什麼意思?”我問苗升。
苗升說道:我跟你說實話吧——這麼大的和談……又豈是口頭約定呢?所以,當時的我,背上了詛咒——我喝了陰陽刺青師流出來的一碗鮮血,也喝了巫族大祭司流出來的一碗鮮血——他們的血,在我的身體裏,下了血咒!
“血咒的內容是——如果陰陽刺青師沒有在七日後自裁,那陰陽刺青師遭天譴而死!如果大祭司沒在七日內,帶領所有的上古巫族自毀肉身,那大祭司要遭天譴——對了!除去這個之外,詛咒,還有一個內容——就是隻要上古巫族侵犯了陰人,再次掀起腥風血雨,巫人都要受到天譴!”
我吸了一口涼氣,盯著苗升,說道:那按照契約——其實上古巫族的詛咒,本來就不會出現——因為即使所有的巫人都複活了,可是契約還在,你還活著在呢。
“你親手把契約毀掉了。”苗升盯著我,說道:在你親手廢了我巫術的時候,這個契約,就徹底毀掉了!巫族複活,就可以肆意的捕殺你們所有的陰人,是你自己……把巫族的詛咒,打開了的!
他說著,大笑了起來。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苗升當時和白佛在一起,白佛早就預測到了唐多寶他們的位置,卻依然和苗升見麵。
原來,苗升是故意賣了一個破綻給我,讓我用“指血”,廢了苗升的巫術。
在我用指血廢掉苗升巫術的時候,才意味著———巫族詛咒,徹底開啟了。
我被這苗升給耍了。
等於說,本來我什麼都不做——那上古巫人,也不敢捕殺陰人的。
明白了這一切,我如遭雷擊,原來這個詛咒,是我親手開啟的。
我渾身無神,站起身,轉頭離開了這間房子。
“刺青師,抓點緊啊,等你把你背上那把妖刀徹底完成了,我們上古巫族,依然不敢找你麻煩,嘿嘿……當然,隻要你找得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苗升嘲笑我的聲音無比巨大,每一個字,都紮在了我的心裏。
我歎了口氣,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被苗升蒙蔽了?
我點了根煙,心裏果然無比惆悵。
不過,在我惆悵之際,我的手機響了,是一條匿名短信。
上次匿名短信,提醒我——小心苗升。
這一次,匿名短信又來了。
我打開了短信,短信的內容是:莫要心悲,巫族詛咒並非因你而起!即使苗升沒有蒙蔽你——巫族詛咒依然會開啟!不然曾經的祖師,為什麼要設下守密人,殺了那麼多人?做下十幾名沉睡者,等待你的喚醒,孩子,放手去做吧!莫讓巫人猖狂。
我見到了這一條匿名短信,整個人都亢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