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聖元的聲音裏,帶著憐憫,說:你可真的不知道,那群人死得有多慘,五官全掉了,牙齒也掉了……身體裏的內髒,被吃得精光,看著屍體我都覺得不落忍。
我對竹聖元說:這事,我得考慮考慮!
“你先考慮考慮……水子,我就勸你一句——你師父是妙手仁心,你可得繼承你師父的衣缽不是?”竹聖元說。
我咬緊了牙關,又看到了外麵那群興奮的吹嗩呐的家夥,我心裏,莫名的有些惱火!
去特麼的妙手仁心吧,你們搞我,還要我去幫忙?
我惡狠狠的說,一個人坐在店裏喝茶。
喝了半晌,馮春生從外麵釣魚回來了,他一進門,對我說:水子,待在店裏幹啥?要我說啊,直接把店門一封,愛幹啥幹啥去,搞點有意義的事做,九龍那邊不是有新的生意嗎?咱去一趟九龍,去香港購物,去買國外奶粉——啥有意思幹啥,非得守著這麼一個破店啊。
我歎了口氣,說:春哥,我師父教育過我,這店必須得長年開著,才有人氣,關一天都不行,關兩天,再開店,裏麵就都是死氣了,得重新聚人氣。
馮春生愣住了,說:怪不得你小子從來沒有長時間關過店呢,原來是有習慣啊!
我猛地一拍桌子,說道:春哥,跟我走!
“去哪兒?”
馮春生問我。
我說:去公安局,現在基本上確認了,那弄死了黃千萬的人,就是那個用邪術治好了黃千萬性無能的人。
“確定?”
“可不確定咋的。”我說:黃千萬上次找我做生意,不是還要帶著其餘七個小夥伴來紋陰陽繡的嗎?現在那七個小夥伴,死了四個了,還剩三個活著,都在公安局裏!
我又去拉馮春生。
馮春生一擺手,打開了我的手,說:你小子別這麼咋咋呼呼的,那黃千萬和咱們什麼仇?誣陷!老子最討厭誣陷我的小人了,這事……說啥不管,去他大爺的吧。
我說我們不是去幫黃千萬沉冤得雪,也不是幫他找殺人凶手,那事,和咱沒有關係。
我們去公安局,是救那還活著的三個人的命。
也許他們在下午,或者明天,就要像黃千萬一樣,眼珠子蹦出來,舌.頭斷掉,耳朵鼻子自動分離,最後,所有的內髒都被吃空!
這樣的事,慘絕人寰。
我們不需要替黃千萬伸冤,但是——怎麼著也得救下一些無辜的人命吧?
馮春生聽我一說,點點頭:對頭,這樣才算回事嘛,得了,馮大先生妙手仁心,我幫他們這個忙,走!
我和馮春生立馬準備出門,我囑咐倉鼠看店。
倉鼠舉著一根大大的棒球棍,說外麵那群雜碎要是趕進店裏麵搗亂,就把他們的腦袋,打成“妙脆角”。
我給倉鼠豎起了大拇指,和馮春生要出門。
我們才走到了門口,馮春生說不對,他指著空無一人的門口,說:不對勁!
我說怎麼不對勁了?
馮春生笑著說:你看門口,那些吹嗩呐的,號喪的,都去哪兒了?這才下午兩三點呢,他們不應該滴滴答答吹喇叭嗎?
我往門口一看,還真是——黃塘帶著的那些搗亂的人,怎麼一個都不見了?
人呢?
好奇怪啊!
莫非,黃塘,換了個花樣來搞事情了?
我心裏咯噔一響,決定下午暫時不去公安局了,誰知道黃塘要玩什麼花樣呢。
我正要退回到店裏麵去,忽然,門口跑過來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黃塘。
黃塘衝到了我們店門口,我搬起了板凳,準備跟他幹架的。
誰知道,黃塘一臉的著急,說:於哥,春哥,別打,別打,我是求你們辦事的!
黃塘這幾天,可不是這個態度啊。
他是怎麼惡心我們怎麼來.
今兒個怎麼了?
黃塘一臉哀求的模樣,拉著我和馮春生進店裏麵,同時,他也把門給關上了。
不但關了玻璃門,他還一下子把窗簾也給拉上了。
我和馮春生不明白,這黃塘到底要跟我們玩哪一出啊?
就在這個時候,黃塘猛地跪在了地上,大耳巴子,對著他的臉,啪啪啪的抽了起來。
我和馮春生同時退後。
我指著黃塘說:哎……你別給玩別的花樣啊……這打臉,可是你自己的打的,別一出門,又跟我胡咧咧,說我們對你采用了暴力手段。
我們現在是完全不相信黃塘,所以,他不管做什麼事情,我們都防著在。
豈料,黃塘下麵的話,完全出乎了我們的意料。
他說道:於哥,春哥,救命啊,求求你們,救命啊!
接著,他從兜裏,掏出了一個木盒子,打開之後,裏麵是一顆鑽石,這顆鑽石,就是上次黃千萬送給我們的“定錢”,後來又要回去的那個鑽石。
我看著黃塘,不知道他態度為什麼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