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立對我說:你還記得,那和尚師傅,給過我父母的毛發嗎?也就是黃二郎和陳仙兒的毛發……記得嗎?
“記得啊!”
陳三立說他後來跟著養父母去了香港,從小就在香港那邊開始了新生活,一直到後來,成為了香港中文大學的教授。
十年前那會兒,DNA技術在快速革新。
陳三立有位老友,是生物專業的教授,有次,兩人喝酒,那老友說起現在的DNA技術,多麼厲害多麼厲害。
陳三立想起了自己有個頭發的包,裏麵裝著他父母的頭發。
當時,陳三立就想讓那朋友幫幫忙,檢查檢查這DNA,看看那頭發,是不是真是他父母的。
後來,那教授檢測了一陣之後,發現——那DNA是兩個人的,其中女人是陳三立的母親,但是男人,不是陳三立的父親。
簡單的說,陳三立,壓根就不是黃二郎的兒子。
“你不是黃二郎的兒子?”我問陳三立。
陳三立說他母親不是有段時間,為了氣黃二郎,和一個奶油小生有染嗎?他的父親,其實就是那個奶油小生。
陳三立說他花了很多時間,打聽清楚了陳家三百口被滅門之謎後,專門去野龍穀的別墅燒紙,並且告訴了黃二郎真相。
他做完了這些,又回了圖書館,把救他那個和尚師傅給他的一幅黃皮子畫,貼在了陳家的家族誌上。
那幅畫就是“穿著新婚服的黃鼠狼”。
陳三立說到這兒,又說:做完了這些,我就回香港了,我這個人,有關注內地網站的習慣,回去沒幾天,我發現有一傳聞,說閩南野龍穀的別墅,經常稀奇古怪的死人……我知道……黃皮子的怨氣,又複活了。
他懊惱不已,卻不敢再回野龍穀了。
這就是黃皮子的故事……野龍穀別墅的滅門和後來新別墅變成鬼宅的鬼事。
馮春生跟我說:那苗家陰陽塔,或許還是給黃皮子造成了一些困難,因為現在黃皮子,無法出那個別墅區,如不然,黃皮子的鬼魂是什麼道行?早就去害死陳三立了。
哎!
我歎了一口氣,對陳三立說:陳教授,黃皮子指名道姓的要我們帶你去見他,我也沒辦法,才跟你打電話的……不過,您要是去見了黃皮子,多半是沒命了……哎……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一邊是我小雨哥的性命,一邊是陳三立的性命,誰的命不是命啊!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沒想到陳三立主動說:這次的鬼宅,我得去,我那父親,我也得去祭拜了。
他依然把黃皮子黃二郎當成父親。
他說他的父親,前些年殺了那麼多人,如果他那時候膽子大一些,回來了,那也不會死那麼多人了。
“我引出來的事,我一個人承擔吧。”陳三立對我抱拳說道:這事,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先做三天準備,三天之後,我和你們一起,去鬼宅。
他十分堅定的說,同時,結束了這次會餐。
“黃家二郎報仙恩,銜錢萬裏草木深,哪知陳家一翻臉,直把黃神變財神。”
知恩圖報的黃二郎,性格要強、心地善良的陳仙兒,童話般開始。
怨氣十足的黃二郎,貪慕虛榮,貪婪無比的陳仙兒,噩夢般的終結。
這個噩夢風雲再起,還在繼續持續著。
陳三立到了鬼宅那邊,能夠徹底終結這段噩夢的嗎?我不知道,隻能在三天以後,拭目以待。
告別了陳三立,馮春生問我:水子,你以後估計會很有錢……你還會和現在一樣心地善良嗎?
如果換做以前,我可能會毫不猶豫的回答馮春生的問題。
可現在,我想了很久,說道:不清楚。
馮春生頓時笑了……他笑得很大方,說道:我以前犯過錯……我有了錢,整個人變了,變得我自己討厭我自己,現在如果還有一次機會,也許我有辦法來對抗“金錢改變我”了。
“什麼辦法?”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馮春生說完,一頭趴在了桌子上,睡著了,他酒勁上頭了。
晚上,陳三立在講黃皮子和鬼宅故事的時候,馮春生一直在大口喝酒,難道馮春生曾經的遭遇,和那黃三郎,一模一樣嗎?
我搖搖頭,把馮春生背了起來,回了家。
晚上,我也沒那麼大勁把馮春生送回家,就讓他睡我床上,我一個人打地鋪。
第二天早上一醒,馮春生嗷嗷叫了起來:要了親命啦。
我眯細著眼睛,艱難的望著馮春生,呢喃道:你吃槍藥了?大早上的吼,吼你妹。
“我,我屁股痛,你昨天晚上,對我做什麼了?”馮春生很吃驚的說。
我直接抓起枕頭,對著馮春生甩了過去:去丫的,你那是喝酒喝多了,痔瘡犯了……快去蹲坑,蹲完了我還得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