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你可真是個二百五,有發財的機會也不去?今天晚上,有一條賭船上公海,我打算上賭船賭錢,贏個幾千萬回來。”牛小二轉身要走。
我連忙拉住了牛小二,說:二哥,賭船是一般人能上的嗎?你還是別去了,雖然你聽煩了,但我還得說,你呀,拿著錢去做正經生意,生意做好了,一輩子吃喝不愁,賭錢,不能賭一輩子。
“去,去,去,一邊呆著去,怪不得你有這麼好的本事,還一個月賺個幾千萬把塊錢呢,就你這心態,你這保守的腦子,活該你窮一輩子。”牛小二丟下了這句話後,轉頭離開了紋身室。
我坐在紋床上歎氣,早知道牛小二竟然如此愛賭錢,那我第一次就不應該答應他的。
他現在膽子越來越大,竟然還要上賭船去公海賭博?唉!
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算了,不去想了,反正我念著以前的舊情,該說的話,也說了,該做的也做了,他再不聽勸,我也沒招。
事實上,從這天之後,我再也沒見過牛小二。
剛開始兩天,我還不在意,後來……我感覺事情不對頭,托張哥去打聽牛小二的消息。
張哥神通廣大,和沿海邊的賭船上的幾個大哥也比較熟,沒幾天,他就把我喊到他的另外一家生意場——悅來酒店。
進了酒店包間,張哥抽著煙,讓我坐。
我才坐下,張哥直接來一句:你那兄弟叫牛小二對吧?
我說是。
張哥說:你兄弟……死了!
“死了?”我當時聽了,如同被雷劈了,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
張哥按著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
他說牛小二確實是死了,按照死亡的日期,死在牛小二離開我紋身店的三天後。
他跟我說,牛小二靠著“鬼手抓財”的紋身,連續賭了三天錢,贏了好幾千萬,搞得那些賭船的莊家非常不爽了。
第四天晚上,在牛小二再次上賭船之後,他們抓住牛小二出老千了。
“出老千”就是用作弊的手段贏錢。
我連忙對張哥說:牛小二絕對不可能出老千的。
他有“鬼手抓財”的陰繡,已經足夠贏錢,橫掃賭場了,出老千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張哥說:我也知道他不會出老千……他出老千,隻是那賭船大哥的由頭,他們靠著由頭,做掉了牛小二,順帶把牛小二贏下的那筆錢,全部收了回去。
張哥站起身,又說:這賭場裏的人,那都是什麼人,惡棍、亡命之徒,他們比我不要命一百倍,比我凶一百倍,你從他們的手裏拿錢,以為光靠賭術和運氣好就夠了嗎?他們的錢,拿不到的。
我聽了張哥的話,渾身打著擺子,雖然牛小二早就不把我當好朋友了,可我一直都不希望他出現這樣的結果。
張哥還說,當時牛小二被抓住出老千的時候,還出現了一件怪事?
我問出了什麼怪事。
張哥說,牛小二被人誣陷出老千的時候,賭船上的一個馬仔,上去就是一斧頭,砍斷了他的一條手。
他那條斷手,竟然能夠自己動,張牙舞爪的繼續去抓賭牌,嚇壞了賭船上那群馬仔。
我知道牛小二為什麼會出現這個怪事。
他紋的陰繡……注入的凶魂,也是一個嗜賭如命的人,賭得最後上吊自殺。
這樣的凶魂,加上牛小二嗜賭如命的意誌,才會明知道自己被人下了套要做掉自己,那斷掉的手,還會撲騰撲騰的往前麵跑幾步,繼續去抓賭牌吧。
我問張哥:牛小二死得慘嗎?
張哥說非常慘,牛小二的那隻斷手,嚇傻了賭船的上的馬仔。
有個膽子大的馬仔,抓起了一個大號的榔頭,直接把那隻手給砸成了肉醬。
他估計砸瘋了,砸了七八下後,又用榔頭,把牛小二的腦袋,給砸的稀巴爛,最後把牛小二沉了海。
張哥埋怨我,說:唉,水子,我知道那人是你兄弟,他被人錘死了,你也別想著去報仇了,那賭船上的人,你惹不起的。
我哪有能力去給牛小二報仇啊,再說,牛小二走到這一步,真的是咎由自取,再看看張哥,張哥也喜歡賭,但就玩點小錢,大錢絕對不賭,如果牛小二聽我的勸,不上那賭船,拿那贏來的錢做生意,那真是活特別好的日子了。
牛小二和張哥都賭錢,可一個是小賭怡情,一個是大賭傷身。
他們的人生結果,就如此的不一樣了。
我起身,感謝了張哥幫我打聽清楚了牛小二的生死,我轉身出門,在出門的時候,我突然偏頭,看了一眼門口的櫥窗。
櫥窗裏麵,有一隻斷了的人手盛放著……那斷手的大拇指,有一個粗大的金戒指。
這個戒指,我認識……這是牛小二的戒指,那天他跟我上賭船之前……跟我炫耀過這個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