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的賭局沒有輸?”我有些聽不懂劉老六的話了。
要說這家夥,不是拿了一對“九、四”的板凳牌嗎?怎麼會贏?除非其餘的人,拿的都是“錘子”牌。
劉老六說……當時……馬六其實拿到的不是九四,而是九五,“五點牌”是上麵三個點,下麵兩個點,馬六先看到了兩個點,然後轉一圈去看牌上麵的時候,多轉了一個圈,看到的還是骰子牌的下麵兩點,還以為是九四呢。
其實那對牌,是九五!
“九五猴”這個玩法裏麵,九五是至尊牌,最大的一對牌。
可惜那馬六,拿了一堆最大的牌,卻因為緊張,以為拿了一對最小的牌,結果上吊自殺了。
就因為這個……馬六才變成了凶魂。
我聽了馬六的事,真為他可惜——都輸了那麼久了,就差最後一哆嗦啊,結果上吊了。
“唉!這人都是命。”劉老六把一個竹罐子給我,說:這馬六的凶魂……得三千五……這魂不好找。
我覺得有些貴,讓劉老六給我個實價。
畢竟給牛小二這筆生意也不來錢,太貴的魂,買起來有些心疼。
劉老六叼著煙,說:這賣魂,不還價……你想想,魂都歸誰管?閻王爺啊!你買魂還價,那就是和閻王爺還價呢。
我聽劉老六這麼能絮叨,也不多說,對劉老六說:三千五就三千五……你也太能說了。
“做生意不能說會道,拿啥做生意?菊花嗎?”劉老六揶揄我。
我拆開了剛才張哥給我的一萬塊紅包,數了三十五張紅一百給了劉老六後,提著竹筒進了紋身室。
我把竹筒裏的凶魂,小心翼翼的給牛小二上了“紋身”的顏色。
鬼手抓財,正式完成。
我對牛小二說:你要的陰魂,搞定了……可以走了。
“真的嗎?”牛小二聽說鬼手抓財徹底完成了,這叫一個高興,興奮得在鏡子裏麵,晃蕩了好幾個圈後,穿上衣服就出了我的紋身室。
他走前,連一句謝謝的話,都沒有!
……
第二天一早,我去銀行給母親彙錢。
這兩天紋身,牛小二雖然沒給我錢……對了,其實是給錢了……一百塊錢。
他沒給多少錢,可張哥給了啊,一萬的紅包加上兩萬的紋身錢,除掉給劉老六三千五,以及上次掛賬的兩千塊,剩下的也就兩萬多了。
我把兩萬彙打到了我弟弟的賬戶上後,給我媽打電話,讓她催我弟弟去查錢。
我媽聽說我又弄了兩萬,頓時心裏虛,小聲問我:水子,你從哪兒弄那麼多錢?別是幹了什麼違法的事情吧?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可別為了媽,進了監獄,一輩子都完了,你還年輕呢。
“媽,看你說的,我這人從來都老實,怎麼會做違法的事呢,別擔心啊,都是正當得來的錢。”我安慰了母親幾句後,掛了電話。
現在距離我媽的手術費八十萬,還差上七十多萬,但現在賺錢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嘛,我也有足夠的信心,在剩下的三十多天的時間裏,給我媽湊集資金,做換腎手術。
我彙完了錢,騎著電動車去了紋身室。
早上紋身室沒什麼生意,我基本上就做一些保潔的工作,把紋身室清理一下,保持一個幹淨、爽快的環境,這樣客人也更青睞一些。
我弄了兩個多小時,大到地麵,小到每一根紋針,都擦拭得煥然一新後,我才小心翼翼的躺在紋床上休息。
我剛剛躺下呢,突然,一個渾身閃著金光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熱情的喊我:水子,看看哥,看看哥這一身新買的裝備,帥不帥。
我坐了起來,仔細一看,謔……這不是牛小二嘛。
現在牛小二鳥槍換炮了,穿了一身新衣裳,皮帶是卡修的,脖子上掛著一根拇指粗的大金鏈子,右手帶個金表,手指上掏了兩個老沉了的金戒指,一看就是土豪啊。
牛小二往我麵前一做,說道:水子,你那鬼手抓財的陰繡,真特麼的猛……我日,昨天晚上我在賭場裏麵,大殺四方,你猜我贏了多少錢……六百萬……老子一晚上在賭場裏贏了六百萬。
牛小二說話的時候,唾沫橫飛。
我在一邊聽他講昨天晚上賭場上的事,聽得真是了無滋味。
牛小二現在舉手投足,十分囂張,還沒事愛指點江山,他指著我的紋身室說:這特麼紋身室……太破了,你紋身賺幾個錢,走走走,跟我去賭錢,包你一天之內,跟我一樣。
我懶得搭理牛小二,賭錢?我是不會去的。
我師父曾經說過,陰陽繡匠,絕對不能自己刺陰陽繡去賺錢……不然,會遭天譴的。
所以,哪怕賭錢來錢再快,我也不能去。
“去不去?給個準話?兄弟帶你去發財。”
我搖了搖頭,說: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