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栗兒被秦士煌帶到一棟別墅裏,禁止出門,禁止打電話,活脫脫的軟禁。
秦士煌以為她會大吵大鬧,不鬧個絕食相逼絕不罷休。但他顯然想錯了,阮栗兒很平靜的接受一切,該吃吃,該喝喝,無聊了就畫畫。
“秦士煌,我說過了,你其實不了解我。”阮栗兒轉著手裏的筆。她十九歲離開家經營一家酒吧,二十二歲是著名的設計師遊走各國,這幾年更是成為薑小白的助理可以獨當一麵。魚龍混雜的場麵她早就見過,虛與委蛇、道貌岸然、爾虞我詐,她又不是沒應付過。
阮栗兒畫了很多,畫完就撕,每天的垃圾袋裏大半都是她的畫,垃圾車呼啦啦的開過來,再呼啦啦的帶走。
秦士煌派人來翻垃圾,紙撕得很碎,基本都是珠寶設計品。他撿了幾張帶回去,反複的研究,沒看出來什麼端倪。
阮栗兒笑:“你可真看得起我,我還能用它傳遞消息不成,傳哪兒去?給誰傳?”
秦士煌捏著她的下巴狠狠的吻,阮栗兒沒有拒絕,她甚至有回應。
“栗子,你到底想做什麼呢?”秦士煌鬆開她喘著氣,兩人四目對視盡是迷離,根本看不清彼此眼底深處的東西,那便沉迷吧。
阮栗兒對自己說,那便沉迷,別再委屈自己。
秦士煌很快活,他沉浸在一種極為虛幻夢境裏,像是末路狂歡,煙火極致便燦爛。他是瘋了才會喜歡她到無法自拔,也許是得不到的才最美,也許是她憐憫的眼神刺激著他的神經末梢,總而言之擁有是幸福,她能懷孕讓他忽然覺得有血脈可以相傳。
他找人弄了結婚證,阮栗兒妥帖簽字。
他就像做夢似的不真幻的感覺,疑神疑鬼卻也自給自足。
她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於天意流產,被逼離開龍城。
齊洛河是在兩個月之後找過來的。
“她要和你離婚。”齊洛河對秦士煌說。
秦士煌瞪著他,冷笑:“你憑什麼說這話。”
“你先看看這個。”齊洛河甩給他一份材料,是有關於秦蘊貪汙受賄的證據。
“你以為這些東西我會在乎?”秦士煌冷笑。
“你在不在乎不重要,人我肯定會帶走!”齊洛河聳聳肩,“你別問憑什麼,我既然能找到這兒,就有本事出去。”
有人進來遞消息給秦士煌。
“如果你想知道他們的消息,最好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齊洛河麵無表情,談判的事情他最拿手。
“齊洛河!”秦士煌手攥得很緊,指骨白的嚇人。他萬萬沒想到找過來的人會是齊洛河,他也沒想到齊洛河會先他一步,從別墅把人帶走。居然還能反過來借著阮栗兒娘倆來威脅他!是他小看了這個人。
秦士煌絕不會簽這個字,死都不能簽。
齊洛河也不勉強。自從沒有阮栗兒的消息之後,他一直很擔心,他有個怪癖,一有煩心事就要去垃圾場坐坐。那天,他正站在垃圾場裏“欣賞風景”,偶然風過吹來一張碎紙,寥寥幾筆卻是阮栗兒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