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掏出手機撥打向夢的電話,然而下一秒鍾,我看到了從公司大樓走出,並迎麵向吳碩走去的向夢。我的聽筒裏嘟嘟響著,她卻不接。視線中的她,從小包裏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接著,我的手機裏傳出了掛斷聲。
吳碩竟然找到了愛羽日化!
我無比憂慮地緊緊貼著玻璃窗看向樓下,向夢在走向她的吳碩麵前,還是單薄得像一張白紙,她瑟縮著恐懼著,陽光下的她,仿佛被吳碩的身影完全遮擋了天空和白雲的顏色。
我再次撥通電話,她卻根本不理會。而是理著淩亂的發絲,和吳碩說著些什麼,吳碩似乎情緒很是高昂,兩條胳膊頻繁地做著肢體語言,突然,他向向夢高抬起了手掌!
我以為他要抽打向夢,驚得睜大了眼睛,而向夢也本能地用胳膊遮擋麵部……然而吳碩的胳膊隻是輕輕地落在了向夢的頭發上,他撫摸著她,動作很溫柔很舒緩,但向夢反而像一隻受了驚的刺蝟,連身軀都緊張地彎成了拱形……
我從沒見過向夢怕一個人怕到這種程度!
吳碩的手掌像是撫摸一件藝術品似的,拂過向夢的發絲,然後落在她的肩頭,接著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拖向路邊的一輛出租車,而向夢隻是稍稍反抗,便任人宰割地被吳碩塞進了車子。
我瘋狂地衝進走廊,在應試員工們錯愕的目光中跑向電梯間。隊伍中的眼鏡妹蘇小晴喊道:“鳴哥!師傅!你幹什麼去?你不考試了嗎?”
我腦子裏都是向夢,哪他媽還顧得上考試!
……
一路飛奔到公司樓下,他們所乘的出租車已經隻剩下一個遠遠的影子,我又慌又急,機械地不停撥打向夢的電話,一邊揮動手臂攔了另一輛出租車。
我吼道:“追前麵那車!”司機也很給力,二話沒說,一腳油幹下去,車子飛速向前追去。
向夢的電話在我撥打了多次以後,竟然關機……我一肚子的火漸漸憋到了頭頂,感覺就要失控!為什麼向夢不反抗不掙紮?為什麼她既怕鬼似的怕那吳碩,卻又像個小母雞似的被他說提就提走了!
打不通她的電話,我反而接了個蘇小晴的電話。蘇小晴急道:“鳴哥,你到哪裏去了?馬上就輪到你考試了!”
“你讓我後麵的先考,我盡量趕回來!”
“可你也要快一點啊!”
“知道了!”
我坐的車漸漸追趕上了前車,但轉過幾個路口後,前車仿佛有所察覺似的,專門做些加塞,強製超車之類的野蠻行駛動作,似乎是試圖將我們的車子甩開一般,顯然吳碩已經發現了我這輛緊跟著他不放的車。
終於在一處路口,前車趕在黃燈閃爍時硬衝過了路口,而我的後車隻能停在了斑馬線前,連視線都被一群過馬路的行人徹底地阻擋……
我頹然地坐倒在了位子裏,而路口處的紅燈,顯示著幾十秒的剩餘時間。我跟丟了向夢。
一腔怒火無處發泄,我有些失去理智地罵了出租車司機,怪他動作太他媽慢。出租車司機也很無奈和委屈,小聲地還了幾句嘴,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對我說道:“你不就想知道他們去哪裏了嗎?”
“他媽廢話!”
司機笑笑說:“其實要想知道他們去了哪兒,也不是沒有辦法……”
我激動喊道:“什麼辦法,快說!”
司機用閃爍的目光晃了我一下說:“隻是那樣不太好吧,托人幫忙欠人情……”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甩出兩百塊錢丟給他。他笑了笑,但不接。
我罵著娘,又甩出兩百,這吊人這才嬉笑著收下了錢,開啟了車載對講機一通忙活,發動著他的的哥的姐朋友們幫忙找尋前車的下落。
我顧不得揶揄這落井下石的司機,而是與此同時,打了個電話給魏航:“魏航!叫人!叫人出來幫我打架!”
……
二十分鍾後,在一個位置偏僻的小旅社門口,我給魏航發了一個地點坐標,便鑽進黑洞洞的旅社大門,並從前台騙出了吳碩的房間號。
來到三樓尋到了門,我的呼吸急促地似要帶出了血,但我知道貿然進去,免不了要動手,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對付吳碩,確實難有勝算,因此我克製一下想踹門衝進去的衝動,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起了裏麵的動靜。尋思著等魏航來了再一起動手。
然而我聽到的,是男人難耐欲火的那種喘息,和女人嚶嚶嗚嗚的低聲哭泣!房間裏,似乎是男人正在強迫女人,做令她膽寒心死的事!
我再難克製,一腳踏在了門上!
門如一扇破敗的籬笆,沒使多大的力氣便被我踹得稀碎,門洞開,正對著的床鋪上,吳碩健碩的上身裸露著壓在向夢的身子上,手扯在了她將要脫落的裙擺上。而向夢衣衫淩亂,滿麵的細汗和淚水,將她的妝容花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