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鍾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為晝,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身長千裏,在無啟之東。其為物。人麵蛇身赤色,居鍾山下。西北海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麵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謂燭龍。
——《山海經》之《海外北經》
晶瑩的中心,是一片泛光的區域。女孩微微一笑,輕輕地吻了一下男子的嘴唇,隨之用著靈動而無垢的眼神盯著他的眼睛。
男子,看著她,摸著自己滾燙的雙唇刹那之間,不知言語,隻是腦中一片空白,呆立在側。
“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誰?是誰?”隻聽不知從何處竟然傳來了一個美妙地聲音在男子的耳邊回旋。
“是我,就是站在你麵前的人,我叫練羽衣。”
男子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長著羽翼的女子,她的嘴並未張開半分,然而她的聲音卻在自己的耳邊,心間回蕩著。
羽衣微微一笑,眼眯成了彩虹。
“人類,你叫什麼名字?從何處來?為何又會從上而掉入雲中隱?”
“我?我叫周冀天……”隻見冀天報了個名字之後表情便陷入了一片愁絲之中。
而羽衣卻並未追問下去,隻是如著暖陽般的笑著,隨之拉起了冀天的手朝著那片泛光的區域之中遊去。
“周冀天,我帶你看個好東西。”羽衣一邊笑著,一邊緊緊抓著他的手,潛在那片水下的國度,不為時間所限製的扭曲而絕美的空間之中。
那,是一個深藍的世界。
那裏有著上古最神秘的生物,也有著人所不知奇異景象。
深海幽蘭,古魚群群,鮫人吐珠,珠如月明。珊瑚不成海,珊瑚卻似山,似山噴紅岩,似山直指天。
正當他們沉醉其中,而冀天也感懷著世間竟有如此美景之時,卻隻見一雙碩大的似和他們人一般大小的人眼,不帶一絲感情地注視著他們。
“啊~~~~”羽衣頓時便嚇得拉住了他的衣角,躲於了他的身後。
冀天一把握住了羽衣的手將她牢牢裹在身後,頭上的鵝珠不停地流淌,而神卻顯得異常鎮定而凶狠,手卻慢慢地伸到了腰間握住了自己的匕首……
他,打量著眼前這個生物,它是一個人麵龍身,口中銜燭,全身赤紅,身長千裏的巨型之物。
然而,冀天麵對這樣的龐然大物,遠古之獸,卻絲毫沒有退卻,而是逼出了更為強硬凶狠的態勢拿出了匕首方向直指它的喉嚨……
“有意思的人類,雖不識得我燭龍,然卻不為我那弑殺鬼神的氣勢所迫……隻可惜,你終究還是難以在這世間長留……”
燭龍,微望了一眼冀天,便丟下了這句話霎時消失在了她們的麵前。
然而,在它消失的那一瞬間,一片龍鱗卻掉在了他的麵前。
“這個居然是燭龍……快點接著它的龍鱗!”羽衣推了推冀天的臂膀指著那片龍鱗意念傳達著道。
“燭龍?”冀天雖並未理解她是何物,然則卻伸出了手去將那片龍鱗藏於了衣袖之中……
(二)
周鼎著饕餮 ,有首無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以言報更也。
——《呂氏春秋?先識》
羽衣拉著冀天的手,從這片晶瑩之湖中遊走而出。衣衫已濕的她,歡笑的張開了翅膀,拍去了身上的湖水。
“冀天,這片晶瑩叫做上古神湖,是我在雲中隱中最愛的地方。”
羽衣微笑著看著他,隨之將他的掌心攤開,將一顆碩大的珍珠放於了他的手上。
“送給你。”
冀天看著手中的珍珠,呆愣的望著它——這是他第一次收到來自他人的禮物。
“來,我帶你去我的家。”
隻見羽衣抱住了冀天的腰便拍打起了翅膀朝著那片高聳入雲的“神秘林”中飛去。
羽衣極快的飛在“神秘林”之中,而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的卻是“精衛”。
文首,白啄,赤足的精衛“嗷”的叫了一聲,便歡快地在羽衣的身邊偏偏起舞起來,時而又用它的白啄不停地搔著羽衣的癢。
“好了,精衛,不要鬧了。”
羽衣撅了撅嘴,瞥了一眼淘氣的精衛。而精衛卻隻是依舊歡快的圍繞在羽衣的身邊與她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