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夢長安(二十)(1 / 2)

一)

(點篇詩)

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盡。

華清池水浴,嫩膚凝脂滑。

弟妹官場列,光彩門楣生。

霓裳日日舞,君王看不足。

不理天下事,隻為美人歌。

(正文)

話說自當那日高公公把貴妃接了回去之後,害了兩日病,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玄宗是相思成災,相戀成害,看到貴妃的瞬間那是感懷萬千,思淚一片,未等她說上隻字片語便是將她一把擁入了懷中不停地說著:“朕錯了……朕錯了……”

這千古一帝,人間君王,受盡了朝臣膜拜,外族敬仰,卻唯獨對她眼前的這位女子一點辦法也沒有。

而經此一事,玄宗一淚,那楊貴妃也深切地明白了自己在玄宗心目中的位置,變得越發驕縱了起來,憑著自己的盛寵而對帝君邀恩益盛。

起初的她隻是奢華鋪張,華清池建,凝脂水洗。但這一人隆恩,雞犬也應上天,不久她又憑著自己的恩寵使得那楊家之人也都紛紛被賜予了高官,位列人臣。更有甚者即使是當時的皇子,公主隻要是站在楊家人的麵前竟也得立馬站起不敢就坐,使得皇親國戚之中多有憤恨,敢怒而不敢言。

而日漸衰老,邁入年邁的玄宗,在貴妃的日日縱歌,霓裳一舞中,早已失了開元時期治理朝政的宏圖之願,隻懂與她風花雪月奢靡腐敗,卻沒發現這張盛世的假麵具之下,已有萬千火種正在朝他一燃而來……

天寶七年,寒冬,看樂殿

綺夢剛一起身便感覺到了一股天旋地轉,乾坤顛倒之勢,她伸出了手去想要去拿置於一旁的杯幾,卻不料眼前卻是突然黑壓一片,胸口一陣刀絞,隨之一口濃血直吐於地上昏死了過去……

待她微微睜開眼睛醒來之時,卻已然發現言睦正神色凝重的為著自己診著脈不停地搖著頭。

“言睦哥哥,我的身體我清楚,你告訴我,我還能活多久?”綺夢拉著言睦的手,懇求的問道。

“誒……”言睦看著綺夢期待的眼神,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將她的手放回了被中,伸出了手去撫摸著她蒼白的容顏,溫柔的說道:“我會盡我全力來延長你的性命,不要再想了。”

而綺夢卻突然之間又把手從被褥之中伸出一把抓住了言睦的手腕,眼神渴切而又堅定地說:“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需要知道,我應該知道……”

看到如此樣貌的綺夢,言睦的淚是再也忍之不了。他一把把她抱了過來,將她的頭擁入懷中,不停地愛撫著她的發絲,痛苦的說道:“綺夢,我最多隻能保你十年了。”

而綺夢卻躺在了言睦的懷裏放心的笑了。

“言睦哥哥,十年足夠了……”

“不!不夠!等這一切結束的一天,我要帶你走,帶你離開,帶你去過你原本應該過的生活,屬於你的人生還沒開始,這長安城外,大唐境外,這萬千世界,你還沒來得急去看,去感受……”

言睦一邊說著,一邊心碎成萬截掉落在了綺夢的身邊。

但綺夢卻隻是搖了搖頭,抬起了臉望著他那哭的紅腫的眼睛,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摸道:“這一世我已經太苦了,等我完成我最後的夙願之後,便讓我早日安歇吧。到時候帶著我的骨灰,撒於天涯也好,海角也罷,隻要不是這長安城內,便是我最後的幸福,而我將我最後的幸福托付給了你,因為隻有你才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言睦哥哥,你答應我好嗎?”

“好……我答應你。”

言睦,哭著卻笑了,點燃了綺夢最後的光明。

而正巧路過綺夢寢宮門口的曉蓮,也跟著潸然雨下,抹著淚水,回過了頭去消失於這隻屬於他們二人的片刻裏。

傍晚時分,待言睦走後,綺夢的臉色卻又越發陰沉了下來。隻見她扶著牆,喚來了秦姑姑,神情冰冷地對她言道:“看來我們得計劃要加緊實施了。”

“是,柳婕妤。”秦姑姑領了命,便走出房門朝著那無盡的黑暗走去……

綺夢攤開了手,看著那手中的鮮血,不停地顫抖著,抽搐著在深黑的盡頭,沒有神會拯救她的靈魂,隻有人在等著她自己掉入那無盡的地獄之火中……

二)

(點篇詩)

情寄樓東賦,帝愛心中懸。

一妒紅顏怒,不死不做結。

(正文)

天寶七年,寒冬,上陽宮

話說喜鵲最近不知怎麼的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上陽宮但當她一回過頭去卻又什麼身影都沒發現。然而今天不知怎麼的她卻感覺這雙眼睛盯她越來越緊,而身影卻也感覺近在咫尺……

哈!”隻見喜鵲拿著花漂突然轉頭朝著身後的小太監猛擊過去,那是打的他一下天旋地轉,乾坤顛倒,差點昏倒在地。

“額喲喂,我的姑奶奶呀,你怎麼突然打我啊。”那小太監捂著腦袋道。

“誰讓你正巧站我身後了……你,你是?”喜鵲轉過了身去,不帶一絲悔意反而理直氣壯地說道,然而她正直接那太監的鼻子想進一步為自己去辯解時,卻怎麼瞧怎麼覺得這眼前的小太監好似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