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小兵卻隻是瞪著她那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阿飛,答道:“我…我叫陰姬…啊不…殷吉,我聽聞那新進的張憲在戰場上神勇無比,所向披靡!所以…特來看看他的狀況。”
那阿雲回過頭去想要仔細打量一番陰姬卻沒料正好與她那雙靈動妖豔的眼睛撞個正著,頓時心如鹿撞,臉如燙玉的挪開了眼睛,隻是結巴的說道:“哦…那…那你是那個營的?”
被阿雲這麼一問陰姬頓感不妙,怕是要被揭穿便急忙丟下一句:“啊,那個將軍找我還有事…我這先走了,後會有期啊。”便一溜煙消失於阿飛的眼前,隻留下那還陷入春風之中的阿雲默念著後會有期這四個字神情呆滯的久久矗立於營前…
而正當那阿雲還陷入春風拂麵之景中時,從後麵卻隱隱約約傳來了張憲微弱的叫著:“水…水…”的聲音,於是他馬上從那春夢中驚醒了過來急忙趕到張憲的身旁將他慢慢的扶了起來,並將水碗置於了他的手中。
那張憲卻似饑渴了數年一樣咕咚咕咚猛的一口氣將那水一飲而盡隻留一空碗置於阿雲的麵前,而那阿雲看到張憲如此能喝便頓時鬆了一口,宛然一笑,暗自想到:本來我還替他擔心,怕他會一蹶不振看來是我多慮了。
“對了,張憲,你這戚方一戰可是一戰成名啊,現在這新兵營裏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的大名,這不就連嶽將軍也聽聞你的事跡,招你前去問話呢。”
“真的?!”那張憲聽到嶽將軍竟招他前去那興奮之情可是不言於表,於是乎他馬上從床上跳了起來穿好了軍裝整理好了軍容便朝著嶽將軍的住處飛奔而去,而此時坐在床頭的阿雲隻是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搖了搖腦袋會心一笑,他知道張憲此去以後定有一番大的作為。
張憲來到嶽帳前,那心情真是各種複雜,他既想立馬衝進去會見他那萬分敬仰的名族英雄嶽將軍但又深怕他的唐突驚擾了嶽將軍的休息。而就在他左右搖擺之際,隻見裏麵傳出來一聲洪亮的:“你進來吧。”他便領著將軍的命令,走進了這嶽帳之中。
這世間從未有一種愛比無私更為偉大,這世間也從未有一種情能超越民族之情。倘若國泰民安繁華依舊,那這世間又豈會有嶽飛存在?倘若宏官偉祿金銀之珍盡放眼前,那這鏗鏘豪邁又豈會感天動民?若論雄將英獅那非嶽飛莫屬,但若論家財奴仆嶽飛卻並未與常人兩樣。
這張憲一進嶽帳便看到了這青帳四壁,簡樸至極,唯能擋風,而這桌幾上出了那軍事所需之圖和各種兵法書籍之外,也並無其他特別之物。他曾幻想過嶽將軍生活的無數種情況卻未想到他盡是如此刻苦,而這份自律這份自甜隻源於他那顆萬年不變的民族之心,民族之愛。
那嶽飛看到張憲進來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掀開了那半麵營帳,他指著那如火的焦陽,敞開雙臂,做出了一個擁抱天地的姿勢,隨之他颯爽一笑,看著天地說道:“張憲,你看,這萬裏山河,這百川千流,這大好河山,曾都為我宋土,而這陽光所照之地,本應是一片祥和富庶之國,隻因那金軍侵我山河,奪我土地,欺我子民,辱我氣節才有了我嶽飛!張憲,你記住,將軍不是為了戰爭而生,而是為了消滅戰爭才誕生於世。我嶽飛今時今日站在這裏,不為功勳,不為立業,不為富貴,不為榮達,隻為我這背後四個字:精忠報國!”
說著嶽飛詫然脫去了上半身的衣服,隻見那後背赫然刻著四個大字:精忠報國。這一番話語,這四個大字讓張憲在那一瞬間感動的熱淚盈眶,也讓他在那一瞬間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此生除非油盡燈枯,絕不背叛,絕不離棄將軍一絲一毫。
他猛的跪倒在地,雙眼已流盡了滾燙之淚:“將軍!張憲願意誓死跟隨將軍,為我大宋,為我子民,戰至最後一滴血液流盡!請將軍成全!”
而嶽飛聽了他這番話語那是斜望著焦陽欣然一笑,他知道他麵前的此人今後將會是一顆璀璨之星照耀著大宋每一個角落…他,將張憲緩緩扶起…
這焦陽璀璨了天河,溫暖了綠洲,輕撫了黃土,愛盡了這大宋…
“你,明天就來我麾下吧。”
“是的,將軍!”
若這世間還有夢,若這人間還有情,若這國家還有愛,那除了飛又有誰值得大宋去愛?
若這千川不虛待,若這名族情長埋,若這絲絲期許,有朝一日終有報,那除了憲又有誰有資格去怨?
愛盡千川,愛盡飛,苦了思念,累累白骨,寸寸血…終是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