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揚珍有些憐愛的摸著程少遊紅腫的臉頰,在一刻朱揚珍感到自己心中原來對他不隻是一點愛,還有一個作為女人的母愛在裏麵。
就在這時候朱揚珍忽然在想,若是這個男人願意跟自己遠走高飛,遠離世間紛爭,她是否還會不顧一切的要把這個男人拉向權力的深淵。
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朱揚珍滿是心事的幫程少遊脫了下皮鞋,入眼的是一雙長滿了厚厚老繭的腳底板,一個個如梅花一樣精致的疤痕,告訴給她的是,這個男人曾經要麼在叢林中,要麼在沙漠中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因為隻是如複一日的承受著磨損,才會生出這樣的一雙腳,腳底在老繭下,幾乎齊平。
一直不曾仔細關注過程少遊身體的朱揚珍望著眼前這一幕,心中忽然有種衝動,那就是認真的看一看這個男人的過去,每個人的過去都會在身體上留下痕跡,要麼是愁容,要麼就是滿心疲憊。
朱揚珍是第一次,這樣偷偷的看一個男人的身體,不知覺的她竟然感到身子有些不自在,很熱。
一個一個扣子解下去,直到再一次瞧見程少遊滿是傷疤的胸膛,朱揚珍整個人倒呼了一口涼氣,程少遊胸膛前的三個疤痕她無意中看過一次,但再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看,卻讓她整個人驚駭的無法言語,隻感到鼻子酸疼,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
她知道每一個偉大的男人,都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她也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會是個偉大的男人,但他偉大背後的那段故事,卻是未聞先泣。
滿身的疤痕,琳琅滿目,就像件被雕塑過的藝術品,特別是那三個幾乎炸開了胸膛的疤痕翻在外麵就像一個腫瘤,就像一個被掏空了心,而後又自己長出了個心的怪物。
朱揚珍猜不到自己男人是怎麼活下來的,卻是無法掩飾住心中的悲傷,輕輕的用手撫摩著他的胸膛。
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胸口。
腦海裏程少遊在做夢,做一場他堅持了兩年的夢。
那是在京城水庫大壩之下,他看見一群妖魔鬼怪正在攻擊一個柔弱的女子,女孩在這群魔鬼的攻擊下,眼看就要香消玉損,但他不願看到這個結局,因為這個女子是他活著的信仰。正因為有她的存在,才讓知道相信,在愛情麵前其實每個人都是平等的。
不平等的隻是每個人給予的責任,而他要給予她的,不僅僅是快樂,幸福。更重要的是幫她掙脫世間一切的枷鎖。
就如這些妖魔,他要斬殺,就如她身後的大山,他要親手摧毀。
他要為她建造一條長城,長城下,隻有一片蔚藍的,鳥語花香,讓她自由的放飛自己的夢。
終於在最後關頭,他救下了女子,他心裏很滿足,唯有一絲遺憾就是,他沒有為她建造一座長城,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是自己救了她?
這夢很長,但卻充滿了執念,死而複活,突然出現這一片荒漠裏,為了珍惜這來之不易再生,他忘記從前的自己,訓練,訓練,殺人,路人,富豪,軍人,一路殺到最後,自己的同伴,教練全部死在他手上。
因為他是個有夢想的人,所以他絕不能讓別人掌握自己的命運。
想著想著,迷茫中程少遊睜開了眼睛,身心疲憊的他望著眼前淚流滿麵的女人,有些恍惚的問道:“是你嗎?”
朱揚珍點了點了,關切的問道:“這一路上,你到底是走過來的。”
程少遊望著淚流滿麵的女人,心中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因為他一直想著這一,雖然他知道他與她的距離還很遙遠,但他堅信會有那麼一,成為一顆最耀眼的星星守護在她身邊。
程少遊:“別哭,我不值得你哭!”
朱揚珍心裏更是難受,若是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她哭,世上還有什麼男人值得她哭。
同時她堅定了心中的信念,就算明知道前路是錯的她也要走下去。
不為別的,就為了眼前男人身上歲月留下來的痕跡。
還有他這句,我不值得你哭,她要讓眼前的男人知道,總有一,你會現,全世界任何女人都值得為你哭泣,因為從今朝開始,她決定陪他指點江山。
朱揚珍心中滿是豪情,沒有一刻對成功的向往是這麼急切,同時拋開了一切,整個人撲進了眼前男人的胸膛,兩個人在昏黑的燈光下,纏綿盎然,春意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