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關注嶽耀是怎麼離開的,因為所有人都把目光望著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程少遊。
嶽家一門追朔起根源,還是大有來曆。
很久很久以前,茅山作為道教起源,向來神秘,讓人稱頌,其中讓無數人最為熟悉的就是盛極一時的茅山派。
茅山派自古以符咒,鬼術稱雄,在道派中堪稱一絕。
但萬物有輪回,人有盛衰。茅山派雖然被世人傳頌,但要將茅山術練到大成,卻遠比其他道法要艱難的多。
因為各大道派幾乎都會經曆,守一,吐納,導行,運氣。再後進入存神之境。但茅山修行卻是拔苗助長,省去了前麵的四步,從開始被讓人練習凝神之法,將意念冥想入符文中,達到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存神之境。
但這種越位修行豈是任何人都行的,沒有強大的精神力根本邁不出這一步。
所以久而久之,茅山一脈逐漸沒落。
而嶽家作為江浙兩省,土生土長的原始居民,不僅僅是茅山一派僅剩的血脈,更是中華道派難得一見的正統。
鐵手,大頭兩人與弘申榮是從一起加入茅山派,雖然三人都受餘亢龍指點,但無奈賦差異,最後也隻有弘申榮一人得到餘亢龍親傳。
鐵手,大頭兩人雖然資質比不上弘申榮,但畢竟是從無數人中選拔出來的佼佼者,一身根骨出眾。雖然無法成為存神之境,但也受餘亢龍指點,馴養神靈,以精血化念,求上神佛附身。
茅山附身,分兩種,一是戰靈,一是戰乩。不同的是戰靈屬於靈魂召喚,而戰乩等於是馴養傀儡。像茅山養屍法門,就是屬於戰乩的一種。
鐵手,大頭兩人實力雖然比不上弘申榮,但嶽家核心人物有哪個不知道,若是兩人請的神佛附身,就如同不知生死的殺人機器,遠不是一般人能抵擋的住的。
就算弘申榮也不敢與附身後的兩人正麵相對。
但今晚帶給瞿平川的消息卻是,程少遊完好無損的戰勝兩人。
弘申榮與他過,眼前這個子的厲害,瞿平川也算準了鐵手,大頭兩人拿不住此人,所以才以智製敵,因為他顧及的是程少遊不與鐵手,大頭迎戰,帶著朱揚珍遠遁。
但從結果看來,他還是看了這個年青人。
嶽耀惡狠狠的一巴掌甩下,在場的哪個不是心驚膽戰,生怕程少遊年輕氣盛,忽然爆,在沒有餘亢龍坐鎮的嶽家,要拿下他還真的頗費精力。
但程少遊的表現卻讓在場的每個心都鬆了一口氣,除了眼中流露出的寒光外,沒有做出任何實際性的行動。
“你們傻了嗎?還不快讓醫生過來。”瞿平川暴怒的大喝,同時滿臉歉意的朝程少遊道,“老爺已經知道你來南京的用意,若是你直接與他了,就不會與少爺產生矛盾了。”
程少遊:“不用叫醫生了,我沒事,畢竟是我對嶽公子出手在先。”
瞿平川:“老爺明早上才來南京,讓我先招待你一晚,本想與你好好談談,但出了這種事情真是不好意思,不如先安排你們兩位休息,等老爺來了再正事。”
程少遊沒有意見的點了點頭,於是在柳元的安排下,兩人進入了內院客房休息。
霍屯:“先生,這子不簡單啊!”
瞿平川:“若是簡單,老爺就不會讓我幹預這事了。”
霍屯:“但我看這子不是善類,這樣留在身邊就不怕他反咬我們一口嗎?”
瞿平川高深莫測一笑,回道:“你見過被下了拘魂咒的人會反咬主人一口嗎?”
霍屯臉上驚愕。
朱揚珍被安排在程少遊隔壁,但經曆了一晚上的起起落落,她那裏睡的著,不時的想起嶽耀當眾淩辱程少遊的一個耳光,心中很不是滋味。
於是剛進屋,又忍不住跑了出來,程少遊前腳剛進屋,她後腳就跟了進來,但就這麼一個時間差,見到的卻是已經酣睡的程少遊。
程少遊衣衫淩亂,臉色疲憊,朱揚珍看在眼裏,心中很是心疼,竟然不想驚擾他轉身回頭,體貼的打了盆熱水過來。
拿起毛巾做著她這一輩子沒做過的活兒,給一個男人洗臉擦腳。
在毛巾沾到程少遊臉上時,她能感覺的到程少遊肌肉的抽動,心中不禁在想,到底是什麼信念讓一個不過二十出頭的熱血青年,承受住這般羞辱。
一抹抹愁紋,不時的在程少遊臉上綻放,朱揚珍不明白一個人為什麼在睡著的時候,臉上依舊帶著愁顏,仿佛整個世界的苦難都糾纏在他一個人身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