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三月,正是少男少女們外出玩樂的好時節。伴隨著清爽的涼風,吹開了朱雀大街上一扇扇店鋪的大門,街道上來往的人隨著小販們的吆喝聲也漸漸多了起來。
鴉明飛放緩了腳步,感受著撲麵而來的冷空氣,甩了甩頭,似乎隻有這樣就能把一晚上的疲憊一掃而光。他微微仰著頭,迎著逐漸燦爛的朝陽,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又是新的一天來了。
“誒,三爺,今個兒可是要來些什麼?”香滿樓門前一位機靈的店小二瞧見熟悉的身影趕忙上前熱絡地搭話。
正打算進香滿樓的鴉明飛聞聲不禁側身瞧了瞧那身穿粗布打扮的店小二,“嘿,狗子,許久不見,倒是清瘦了不少啊,看來最近這兒的生意不錯啊。”邊說邊朝著裏麵走去,時不時地還環顧了下四周的客人,人還確實不少呢。
“這還不是托了你們的官府的福麼,”小二忙跟上把人往空桌處引,忙不迭地又試探著問道,“不知道三爺今個兒可還是要同往常一樣,上幾碟小菜,來些厚米粥?”
“得,這話我可擔不起,要說你得跟我們大人說去,他聽了一準高興,指不定還會重重賞你。”鴉明飛點了點頭,也不去看店小二,卻是徑自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店小二循著鴉明飛的目光看過去,隻見窗邊坐著一位約莫十五六歲的姑娘,身著藍白印花絹上襦,忍冬蓮花紋淺紫色紗長裙,腰間係著白色錦腰帶。那衣裳的料子遠遠瞧著似乎不錯,想來出身該是不差的。
隻是這姑娘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些。要知道這年頭,家世好些的姑娘家們出門多半會帶著冪籬,便是窮些的人家也少有讓未出閣的姑娘單獨出門去的。再反觀那位姑娘,不僅沒有帶著冪籬,更是獨自一人在這店裏用餐,瞧著更是麵生的很。
思及此,店小二忍不住又多看了那姑娘幾眼,又回過來瞄了眼鴉明飛。這三爺莫不是看上那姑娘了?也是,三爺這都多大的人了,還未曾成家呢,有這個心思了也不奇怪。搖了搖頭,這才滿腹狐疑的離開了。
“姑娘,不知可否借此用膳呢?”鴉明飛走到木桌前,隻要那姑娘抬頭,就正好可以與他麵對麵。
“……”然而,那姑娘卻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並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鴉明飛忍不出又往那那姑娘身前湊了湊。他從第一眼看到這姑娘開始,就被她脖子上戴著的銀鎖吸引了。倒不是那銀鎖有多貴重,亦不是那銀鎖有多漂亮。隻是那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決定上前確認,“在下衛尉寺卿鴉明飛。不知姑娘可否告訴在下芳名?”
姑娘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抬頭看向麵前的這個男子,蹙了蹙眉,才緩緩開口到,“葉昭。不知大人何事?”
正當鴉明飛準備開口時,門口進來一群身著衙役的官差吆喝著進了門,“小二,快給爺幾個上點小菜來,再來幾盆湯餅。”轉頭去看那姑娘時,卻見那姑娘正饒有興致得看著那群進來的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