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棒槌繃起黑臉蛋子,大聲道:“這裏是最後一站,要馬上派人與附近城池聯係,依次遞解消息往德州,讓國公大人知道這裏已經在奉令行事。至於具體的命令,因事關重大,國公不準行文,要由卑職口述與王爺和諸位大人知道”。
“楊淩派人來,一定是在打青州守軍的主意”,衡王殿下想著,是一百個不甘心、一千個不樂意。可是眼前這個叫花子是拿了皇帝聖旨來的,上邊的明明白白,山東兵馬,軍政要事,統由楊淩節製,誰敢違逆就是欺君,衡王可沒有造反的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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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沿海六省在抗倭之戰中經楊淩指揮大獲全勝,這幾省官兵對他是信心十足。尤其是那段時間內,楊淩嚴肅軍紀,裁撤作戰部隊的亢員,按軍功行賞,中低級將領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在這一戰中取代庸碌無為的原任將領,剛剛升遷上來的軍官。
這些少壯軍官固然對楊淩推崇備至。高級將領由於在抗倭戰中得益不,對楊淩也十分樂意從命。眼前這位副總兵就是因抗倭有功從參將直接升上來的,一聽劉大棒槌要口述楊淩命令,他們不待吩咐,就一擁而上,將大棒槌圍了起來。
衡王見狀不禁憂心忡忡:“我的衡王府可不能有失啊。這個大掃把,派人來青州到底瞎攪和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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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淩沒有直接趕回行轅,而是在城中四處遊走了一陣,城中居民比較安靜,數萬大軍的駐紮,對於懵懂無知的百姓們來就是生命的保障,他們雖然聽過響馬盜的厲害,但是響馬盜目前為止,還沒有成功的攻陷過這樣的軍事要塞,也沒有和這樣多的軍隊正麵交鋒過,城中百姓對官兵還是很依賴的。
楊淩逛了一圈兒趕回行轅所在時,羅士權、喬四海領著一大群喜笑顏開的軍中將領恰好趕了來,負責地方民政的文官們也上門稱賀。
楊淩和他們在門口相遇,談笑入府。剛剛走進院子,就見一條大漢**著上身,站在右苑井口邊,提起一大桶清涼的井水。一聲倒在身上,然後猛地一擺頭,水珠四濺,他哈哈大笑道:“涼快、涼快,這地兒幹燥酷熱,比我們那兒還熱,哈哈,還是井水涼快”。
這人一身健子肉,黝黑的肌膚,舉止之間渾身的肌肉勃勃欲動,似乎充盈著無窮的暴力,這樣強健的體魄,端的是一條好漢。聽到他聲音,楊淩先是一怔,然後試探著喚道:“彭恙!”
大漢聞聲猛地回頭,瞧見了楊淩,兩隻大眼頓時瞪的溜圓,欣然大笑道:“哈哈,楊大人回來了!卑職往城頭尋你,官兵不允登城,卑職候的熱極,就先回來了。”彭恙著,大步騰騰走了過來,兜頭就是一禮:“卑職見過大人!”
他身上水淋淋的,一條褲子拖湯帶水,猛一抱拳抬手,帶起的水珠都濺到了楊淩臉上。旁邊幾名文官不由蹙了蹙眉。楊淩知道這子做慣了海盜,加入官兵日短,能知禮儀、能守軍紀就不錯了,這些繁文縟節倒無關緊要。
他對這個性情耿直的虎將是十分喜歡的,便笑吟吟的攙起他來,道:“恙,今日在水西門見到江南水師的旗幟,我就知道是你們的人馬,隻是沒想到是你親自帶隊,哈哈,半年未見,你可更加壯實了,結實的象是鋼鐵鑄就一般”。
彭恙咧開大嘴笑道:“旱路鬧匪,水路也不安靜,這次運送的東西太過重要,都是呈給大人您的,不親自押送我放心不下。本來是要經這裏轉6路送往京師,半道兒上就聽您奉旨到了山東,這下可好,省了事了”。
楊淩心中奇怪,不知道他有什麼重要東西要親自押運交付自己,當著這麼多人也不好問起,便先領著他們往演武堂走,楊淩邊走邊介紹了彭恙和羅指揮等人認識,剛剛進了演武堂的門,彭恙便一拍腦門兒道:“哎呀,我還忘了了,大人……”。
他剛到這兒,演武堂左右幾案旁坐著的幾個人已經站了起來,其中一人瞧見楊淩立即嬌呼一聲:“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