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內廠和西廠政治上處於劣勢,沒有聖旨就得防備外廷以此為由反攻倒算,如今拿了司禮監諸領,搶回了調兵虎符,才算完成了“斬行動”。下一步就是鎖宮了。
苗逵籲了口氣。對親信喝道:“把他們統統押起來,嚴加看管”。
侍衛們拖起麵如土色地幾位大太監向外便走,早得到苗逵囑咐的親兵故意慢慢騰騰綁著戴義,其他幾人被推了出去。才將他提了起來。
苗逵擺了擺手,示意幾名士兵先退去屋外。然後笑吟吟地道:“戴公公,委屈你了。楊廠督讓我向你表示謝意”。
戴義這才知道楊淩已得了自己的密信,那麼今日的行動必是出於楊淩的授意了。他不禁一陣興奮,道:“廠公已知道我的身份?那太好了,怎麼……你把咱家也綁了起來?”
苗逵笑笑,道:“戴公公現在還得再扮一扮階下囚,明日早朝時你要……”
旗官何六保“蹬蹬蹬”地走下藏兵牆,哼著調兒要去解手,他剛剛拐下來,忽見厚重的宮門“咯咯”地合起來,一聲掩上,下杠、落鎖、上囟、合閘,何六保見了不覺一怔,向守門將軍趙明達脫口問道:“趙將軍,這才什麼時辰,怎麼就鎖宮門了?”
趙明達肅然道:“奉上諭,緊鎖宮門,沒有皇上特旨,外臣不得入內,內官不得外出,別的你不需要知道,回到你地位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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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六保心裏“咯噔”一下,皇上下旨鎖宮?這是出了什麼事了?他看看落鎖上閘地宮門,知道是無法把消息傳給東廠的人了,司禮監那邊不知……
他略帶點慌亂地笑道:去方便一下,馬上就回來!”
趙明達微微一笑,擺了擺手,立時站出四個持刀侍衛,趙明達笑道:“何兄,上諭吩咐,本官不得不謹慎從事,你們四個陪何將軍去,再陪他回來”。
何六保眼珠亂轉,尋思著突然抽身逃跑的可能,可是抬眼一瞧,遠遠的黃瓦紅牆盡頭處,第二道宮門也正悠然閉緊,砰然合上,一縷殘陽斜映在朱紅色地宮門上,映得那一排排銅鉚閃著幽寒的光,他不禁長歎一聲,隻好死心向牆角處茅廁走去。
司禮監擬旨,皇上肯後用印稱聖旨,若是皇上親筆所寫,再加蓋國璽,便是特旨了。正德皇帝提起狼毫親筆寫下三道聖旨,用過了玉璽,遣:“張永、大用,你二人各持一道聖旨,去成國公、曹國公府邸傳旨,讓二位國公立即接管京營,由你二人任監軍”。
東廠這塊硬骨頭是無法用計啃下來地,雖番子主力已被引出京去,但東廠還有數千人馬,如果不能將京營奪到手,拿下東廠時如果有懷有異心的將領直接參戰,或者打著鎮壓叛亂地旗號渾水摸魚,很可能由政變展成兵患。
數千番子再加上數萬京軍,足以將北京城攪得翻地覆,混戰中若再有些亂兵趁機闖入王侯公卿府中搶劫殺人,無論楊淩成不成功,這滔大罪都免不了了。
成國公、曹國公這兩位國公忠心耿耿,年輕時又都曾帶過兵,在軍中素有威望,而且這兩人素來潔身自好,與朝中百官交往不多。
由他們出麵接掌京營大權,再有張永、穀大用監軍,足以鎮懾京營人馬了,楊淩也不奢望這些原先統歸司禮監的人馬能迅歸心,繼而出麵剿滅東廠。隻要他們按兵不動,保證京師不亂那就大功告成了。
不過他倒沒想到皇上自作聰明,又派了張永、穀大用為監軍,聽了雖然稍覺錯愕,隨即便也釋然。皇上剛剛即位,這兩位老臣他並不十分熟悉,不派兩個身邊信得過的人去看著,他心理上必定不安。
至於八虎因此從中分一杯羹。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此時如果攬權擅專,將八虎排除在權力***之外,那就太不明智,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內廠精銳早已全部返回京師西郊候命。先期回京的吳傑已按楊淩計劃做好了安排,這邊京營兵權一到手。楊淩就要對東廠動最後一戰。
這一仗至關重要,如果楊淩失敗。範亭橫下心來率軍逼宮,正德唯一地選擇就是釋放王嶽等人,乖乖按東廠和外廷要求誅除八虎,這一撕破臉來,今後也隻能任由他們擺布了。
正德知道這一戰不會象對付司禮監和奪取京營兵權那麼容易,他拿起聖旨,卻擔憂地望著楊淩道:“楊侍讀,東廠範亭,朕就交給你了。可恨京營和十二團營被司禮監經營多年,他們的兵朕不敢用,僅憑你的五千兵馬,朕擔心……你對付得了東廠八千名番子麼?”
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時隻有一戰,還有第二條路可選麼?
怎麼能對皇上出泄氣的話來?楊淩一臉自信地微笑道:“皇上放心,微臣已有所計較,今晚的衝鋒陷陣絕無懸念,不過明日早朝,可就是皇上獨戰千軍了,徽臣擔心……”
正德皇帝眉毛一揚,冷哼道:“愛卿放心,朕不怕他們!”
他頓了一頓,又訕訕地道:“可是……愛卿你可要早點回來呀!”
事急矣,皇上特許宮中騎馬,張永、穀大用揣了正德皇帝親筆特旨,各領八名帶刀侍衛快馬出宮,宮門一道道在他們身後砰然閉合,皇宮內一片肅殺之氣。
出了皇宮,張永、穀大用就招呼一聲,各領六人分別奔赴成國公、曹國公府邸。楊淩扮作宮中侍衛打扮,領著一名親兵直趨北鎮撫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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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內建築格局、兵力分布錦衣衛了如指掌,牟斌正在密室拿著一張詳細注明東廠內各處建築的地圖細細與楊淩,便聽人奏報提督張繡率人趕到了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