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是要去哪兒呀?”身後響起一陣輕柔的步履聲,程淩回頭眯著眼睛打量著來人,腳步輕盈從容,步履穩定如風,她絕對不是個弱女子!
“嗬嗬,是謝姑娘。你知道了也好,我已找到新的歸宿,要離開濟婦堂了。”
“離開?”謝婷芸驚訝地問道,她再也沒料到自己才沒來多久,她就要離開了。
“嗬嗬,離開了就表示林姑娘已經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我們姊妹應當恭喜你的。”
“哼!謝謝姑娘的好意了!”程淩鼻子粗重地哼了一聲,“隻要以後你們不纏著我家夫人就行了。”
“程淩,你退下,怎麼這麼和我的姐妹說話!”懷衫嗬斥了她一聲,將婷芸迎進了屋。
婷芸有些尷尬地看著她,扭捏了半天還是不好意思地開口了,“林姑娘,實不相瞞,我大娘居然派人快要查到濟婦堂來了,她在外麵說我和人私通才離家出走,現在被人家拋棄了,現在一定要把我抓回去浸豬籠來恢複羅家的名聲?林姑娘,您既然要離開就帶上我吧,救命之恩,我一輩子做牛做馬來償還!我不怕被浸豬籠但我受不了那讓忍受恥辱地死去!林姑娘求求你了!”婷芸說道最後朝她跪下了,懷衫勸了很久,無奈答應了。
“實不相瞞,我要去的地方你們也去過,就是雪繡坊,他們老板娘請我,我就過去了。”
“姐姐過去做繡娘嗎?”
“懷衫點了點頭,不願多說。”
當天下午她們靜悄悄地收拾了東西,傍晚時分去和劉大姐道別,說道婷芸的情況,劉大姐歎了口氣
“他們大概明天就會找到這兒,世間真有這樣的老婆子,倒是丟了我們女人的臉,林姑娘林寬厚仁慈將謝姑娘帶走,倒是件恩德事。我該謝謝你。”
懷衫笑著搖了搖頭,晚上謝過姐妹們,大家一塊兒敘敘舊,濟婦堂帶的日子不久,她心裏卻陳釀著一潭深沉的眷戀。
夜間歇下時,屋外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以為是程淩,打開門卻發現是平兒和幺果哄著臉和眼睛,埋著頭站在門前。
“兩位姐姐這是怎麼了?”懷衫忙將她們拉進屋,鼻子也有些酸。
“唔,我們就是想著你要走了,心裏舍不得。”
“隔得這麼近你們隨時可以過來看我呀,我也回來看你們的。”
“可是,可是。”幺果忸扭捏捏地猶豫著,平兒心裏一急嚷了出來,“可是,我們以後就見不到他了!”
“他?”懷衫有些莫名。
“嗯!”幺果抬起手又放下,手指指了指屋外的那棵大樹。
“他武功高強,人又貼心,在濟婦堂守著,我們心裏也踏實。”
“貼心?我怎麼沒看出他貼心來著?”懷衫愈發迷惘了。
“嗯,就是、、、”兩個人把頭埋地更低了。
“我明白了,兩位姐姐快些回去睡吧!”懷衫說著,推推搡搡把她們送出了門外,然後大喚一聲,“程淩,過來!”
程淩彼時正在樹梢打盹兒,突然聽到呼喚,以為出了什麼事兒,忙不迭滑下樹卻隻見三個女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臉唰地一下就紅了。
好在燈光暗淡,她們並沒有看出來。
“嗯,你們有什麼話就在屋外說吧。我睡覺了啊!”懷衫將油燈塞到平兒手裏,捂嘴關上門。這兩個受過情傷千瘡百孔的女人還如此輕易地相信情愛,不知是程淩太過耀眼,還是她們太容易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