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孩子和母親都要休息,她們隻是在外屋站了一下,禮儀都讓屋外的奴仆們省了,也們讓他們行禮,瑖若突然用手摸了一下頸項,從脖頸扯下一塊通體透明的玉佩,“這個是母妃在世時就一直帶在我身上的平安符,據說是靜虛庵一位道行極高的女道士送給祖母的,這些年我帶著它一直無病無災,現在我就把它送給二侄兒啦!”
嬌玉笑了笑就要從他手裏拿過玉佩,“太子夫君和姐夫一向情同兄弟,臣妾和姐姐替裏麵那位謝謝您啦!”
“玉佩隻有主人親自相贈才能傳遞靈性哦!”瑖若看著她狡黠一笑,朝歆如點了點頭,提著玉作了個止步的姿勢,一個人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懷衫剛給孩子喂完第二頓奶,將他放到自己身邊,靠著床閉目養神。她雖閉著眼,耳朵聽著孩子的動靜,因聽到房門開闔聲,以為是程皓來了,睜開了眼睛,見進來的是另一個身影,忙收回目光,目光下垂,沉默不語。
內室的丫鬟見太子一人走進來,多少有些吃驚,忙俯身行禮,他擺了擺手,走到離床一步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臣妾見過太子。”她微低著頭,長發柔順地垂了下來,幾乎遮住了整個臉龐。
“二夫人身子不便,不必多禮,不知為何,見到你總使我想起一位故人。”懷衫僵硬地挺直脖子,一手緊緊捏著孩子棉襖的一角,沒有答話。
“你不要誤會!”瑖若兀自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會是她,隻是又愛又恨一個人實在太難受,我隱藏了這麼久,不想今日竟在你麵前提起了 ,程夫人還請勿怪瑖若失禮。”
“臣妾不敢。”她的聲音聽在耳裏分外膽怯,與他腦海中那副生動的形象沒有一絲重合。
他落寞地笑了笑,伸出手掌看著手裏的玉,仔細地觀摩了一刻,放到了被子上。“這是我自小帶在身上的平安符,希望可以保孩子一世平安。”
“這麼貴重的禮物,他承受不起。”她幾乎是顫抖著將它舉了起來。
“有什麼能比生命更重要!”他將玉緊緊地塞進她手裏,肌膚相觸的那一刻,她的手明顯地瑟縮了一下,玉掉到了兩人之前的被子上。
“嗯,給他戴上吧,這樣我也走得放心些。”
她不再說什麼,轉身側對著他,將細繩在孩子的脖頸上麵係好,似乎是冥冥中的一種父子緣分,這不是她所能阻隔的。
瑖若放心地對她笑了笑,“希望我們明年春天來的時候,他可以活蹦亂跳,又鬧又笑了!程夫人保重!本王告辭了!”
懷衫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緩緩抬起頭,屋子中的侍女也暗自鬆了一口氣,外室想起輕細的抱怨聲,他們悉悉索索地走出院子,稍微收拾一番,吃了中飯,就朝皇城進發了。
程掌門本欲多留幾天,年關日益逼近,他們總不能讓太子和兩位側妃在路上過年,是以也沒有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