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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衫醒過來時已是第二日的黃昏,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陌生焦慮的臉,她皺了皺眉頭,“林椴衣?”
書生笑了笑,“昨日多謝姑娘出手相救,不然小生的命可就沒有了。”
“你是誰?”她揭開薄被從榻上坐起,又看了看四周才陳設,“我怎麼又回到醫館來了?”
自從大夫診斷她失去記憶後,每回醒來似乎都是在醫館,要命的是她手裏沒有銀子,若是被追問著醫藥費,那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她於是並不顧書生絮絮叨叨的解釋,穿好了鞋準備溜之大吉,忙被一旁煎藥的郎中叫住了。
“哎!姑娘!你的藥還沒喝,不能下床走動。”
書生聽聞忙拉住她,將她摁倒床上去,“大夫說姑娘還沒好,請姑娘耐心再等會兒。”
懷衫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我有不認識你,為什麼要聽你的?何況我身上沒帶銀子,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帶了銀子才怪呢。”
書生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姑娘昨日救了小生的命,是小生的救命恩人哪!”
她揉了揉額頭,不料碰到傷口引起一股細痛,“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唉!這也難怪,據老夫推測,姑娘額頭先前受過重擊吧?故將前塵往事忘得幹幹淨淨!不過忘了也好啊!保不準有什麼、、、、、”
郎中說道傷心處頓了下來,將藥倒了出來遞給書生。
書生接過藥,看著她笑了笑,也有些心酸,“姑娘不要擔心,我這兒還有些盤纏,我給你付醫藥費。”
她認真地看了看他,才低下頭喝勺裏的藥。
“小生名叫樓宗域,是西南翼陽人,來到皇城原是為了好生複習功課,準備明年的會考,誰料竟突然爆發了內訌,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說道最後,濃密的眉眼看著她,有一抹沉靜的溫柔和深抑著的無奈。
不料大夫聽完他的話,也兀自歎了一口氣,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喝完藥,懷衫這才覺得肚子有些餓,宗域轉身詢問大夫,才知道他歎氣的由來。
“這姑娘年紀輕輕倒是犯了這種病,隻怕父母家人也走散了吧,老夫沒有那個能耐幫她找回記憶,不過可以給你們指條明路,神離山靜憩穀倒是可以一試,隻是,一則那地方艱險異常,尋常人很難找到地方,二則你們無親無故,保不準出了這醫館就各奔東西了!”
宗域明顯被他最後一句話激到了,“姑娘救過我的命,先今她有難處,宗域豈能置之不理,還請大夫將那神離山的地址詳細地告訴小生,我定當帶她到那裏。”
“好小夥子!”大夫笑了笑,邊將地址告訴他,邊畫下路線。
宗域將一切聽得明白,神離山離在城外約五十裏的地方。他們在醫館歇息了兩天,買了些幹糧就出發了。
懷衫開始有些不大願意,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就勉強跟著他出發了。
兩人一路上話說得很少,她大多時候總是沉默者,宗域見狀怕她憋悶懷裏,就想著法子和她說話,兩人於是談論起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