瑖若驚愕地看了她一眼,女子聞言臉色變得有些痛苦,她的身子有些顫抖,無助地看看他,又看看懷衫,忙拿起石桌上的洞簫抱在胸前,嘴裏依依呀呀,卻說不出清晰的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瑖若沒時間跟她解釋,忙走過去,輕輕地將她抱在懷裏,仿佛安慰一個受到驚嚇的嬰孩。
“姑姑,別怕,若兒在這兒,別怕。”
兩人花了很長時間才讓女子平靜下來,走出院子時,一時都有些氣喘。
懷衫的心裏卻擱著很多疑問,瑖若的臉上有些難看,顯然是因為自己太過失常的反應。
“‘護國’神相和‘珠玉’公主的事兒,我行走江湖的時候,曾聽爹爹講過。”懷衫回想起自己剛才的反應,急忙向她解釋道。
瑖若知道她多心了。
心裏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對她和盤托出。
“她確實是康玥衫,傳聞已經死去的長公主。”
他偏過頭看了她一眼,“宮裏知道她活著的人隻有父皇、我,和你。”
“當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整個康頌皇朝最大的機密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進宮了麼?”
瑖若沒有理會她的疑問,滿含深情地看著她,那目光多情而擾亂心扉,懷衫怔了怔,瞬間恢複清醒,臉上一絲冷笑,果然這麼多天以來,他一直對自己抱有懷疑,所以設了這個局,讓她感動地一塌糊塗,而後和盤托出。
“流碧師兄那晚沒有告訴你嗎?”
他搖了搖頭,看著她受傷的神情,立刻有些後悔,又有些不甘心,“這其中有什麼原委你隻告訴了他而沒有告訴我,是不是?”
“因為我不是林椴衣的女兒。”她冷笑回道,同樣的傷疤揭了兩次,她早以為自己可以麻木地沒有任何感覺,還是忍不住鑽心地疼,甚至比第一次更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麵前自己會變得脾氣失常,格外脆弱。
“我的母親是位絕色傾城的女子,有一天她家破人亡了,被下人貪念美色劫了走,後被人淩辱生了我,他們輾轉顛簸,終於遇見了林椴衣,母親向他求助方才脫離苦海,他們也將我帶了走。”
“林椴衣是你的養父”他沒想到她的身世那麼離奇。
“是!而我是她恥辱的象征!所以她死後,我便一次又一次地脫離林椴衣,去尋覓自己的道路,我不能重蹈她的覆轍,我一定要出人頭地,讓她以我為榮!”
你不是懷疑了嗎?那就去查吧!她知道隻有說的以假亂真,他才能夠不產生一絲懷疑。眼角有些濕潤,說著說著,眼睛便不受控製地淌出了淚。
瑖若忙掏出手絹給她擦了擦。
心裏不是不懷疑,隻是被憐惜和心疼衝昏了頭腦,她的眼淚總讓他自亂陣腳。
忙拉了她入懷,這一次她很聽話,沒有反抗。
“你若願,我明天便請了父皇,立你為妃。”
“不!”她忙推開他,退地遠遠的,果斷拒絕。
“為什麼?”
“因為我不愛你!”
“嗬嗬!是誰說要得到太子寵愛,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林懷衫,有時候我真看不懂你!”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和同情!”
“微臣見過太子千歲!”兩人回頭,見謝流碧躬身站在那兒,不約而同地閉了嘴。
“謝師兄怎會出現在這兒?”瑖若麵上鋪上一層寒霜,冷冷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