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衫被他捏地有些不舒服,忙掙了掙,挪到床裏邊兒去,離他遠了些,麵上有絲不屑,這人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還是進水了,他是她的什麼人啊?她這是吃的哪門子醋?
她卻不想,她挪了個身,空出個位子,似乎發出了一個錯誤的信號,瑖若見狀,跳上床,與她並肩躺在一塊兒。
她的床本不太寬敞,睡著兩個人便有些擠,身子也貼到了一起。
他卻很愜意地閉上了眼睛,懷衫等了半響,見他沒有睜開的意思,心裏有些急,忙推了推,“你快走吧,出來了這麼久,柳姐姐會擔心的!”
“你不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他暗歎了口氣,平靜地說道,依舊不為所動。
“你呆在這兒,柳師姐還真以為我和她爭寵呢!我一個小小的宮女,怎麼擔當地起這麼大的罪名!”
“ 你連皇後的屋簷都敢爬,這點兒罪名就怕了?”
“康瑖若!你快走吧!”她忍不住從床上坐起,搖了搖他的身子。
“等我想好了如何向皇後娘娘交代再走吧,你別出聲兒,別動,好好躺著。”
懷衫知道事情重大,自己似乎確實闖了很大的禍,遂老實地側身躺下,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的臉,那眼等了很久也不曾睜開,直到她自己的上眼皮開始和下眼皮打架,她才發現,他的呼吸均勻而綿長,顯然是睡著了,隻得放棄努力,在心裏暗罵一句,不甘心地閉上眼睛。
一覺無夢,醒來時身旁已沒了人,她愜意地打了個滾兒,隨即心情有些沉重,懨懨地起了床,推開門,錦兒立在一旁,表情溫順告之,太子妃有請。
匆忙洗漱,一路頭腦混亂,見到八角亭裏的柳明裳,她也不知為何,感覺有些心虛。
柳明裳端坐在那兒,見她來了,忙起身,一臉笑容親熱地拉著她坐下,忙命宮女端上一碗玉米燕窩粥,“好久沒看見師妹了,一個人吃飯孤單,便喚宮女叫了你來,你不會介意吧?”
她倒也不客氣,拿起燕窩粥喝了一口,“能和太子妃一塊兒吃飯是奴婢的福氣。”
柳明裳溫婉一笑“你知不知道你昨晚闖了多大的禍?”
懷衫定定地卡了她一眼,強壯鎮定地放下碗,“奴婢犯下的錯,奴婢會承擔的。”
“嗬嗬!隻可惜他不會讓你承擔的!”柳明裳麵上一凜,連笑也帶了絲諷刺。
“師姐,我昨晚外出,確實是由於睡不著,再加上身子骨好久沒動,便想練練輕功,不想功夫沒到家,從屋簷上摔了下來。”
“你不用解釋的。”柳明裳臉色有一絲黯然,“隻是我好歹是個太子妃,他十日裏方才在我這兒留宿一宿,不算很過分吧?”
懷衫不禁苦笑,果然他們兩個多誤會了。
自己這是何德何能,一個小小的宮女居然為太子留宿太子妃而打翻了醋壇子,於是心情抑鬱,趁夜外出,故意闖個小禍,以引起他的注意力、、、
她這樣想著,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偏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