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最初的噩耗與決心(2 / 2)

可唐彥對這眼神卻熟悉的很,那是在透過他看某個已經逝去的人。

他不由心中冷笑起來,果然是因為自己真得太像“陽”前任的“傾破劍”了嗎?

自打自己入了門,便一直聽說自己與“那個人”驚人的相似,自己雖好奇,但未得機緣看過他的肖像,因此也不知自己與他究竟相像到何種地步,隻零零碎碎聽得自己的眉眼確實與那人一模一樣。

他心裏卻明知因為這點師父收了自己為徒;因為這點即使自己是“夜”部中人,卻照樣可以在“陽”部照樣混的風生水起;因為這點,初來“天下”便被眾人另眼相看。

一直以來自己對此雖有些反感卻沒有太多抗拒,畢竟因此自己也得了不少好處。但此時被那人這麼漫不經心地看了這麼一眼,他卻突然間沒來由地憎惡起自己這張與“那個人”類似的臉來。

沉思中對麵人卻是開口輕聲吟唱起來,曲兒是時下正流行的“一醉南柯”,他正曼聲唱到“那故人,已隨桃花一同葬下”,卻突地咽下了聲,深吸一口氣後才又抬起頭跟一桌人告退,言說:“我實在是喝多了,可不跟你們胡鬧了,我出去醒醒酒,一會再回來非喝趴下你們不可!”

青年剛離席,他左手邊那人正是“陽”部“昶劍”夏影,原本鬧得最凶的人此時卻掛著一臉擔憂先嗔怪起其他人來:“你們又不是不知他自以沁去後許久不唱了,怎地今遭能想到這出的?看他那樣,哪是出去醒酒,我們要不要跟去看看。”

夏影身側的人長歎了一聲,按下了他的身形,歎道:“且隨他去吧,他的性子你還不知道。”

自此,本熱熱鬧鬧的一桌酒席就這麼冷清了下來。唐彥又端了幾回杯,著實是坐不下去又或是心中還掛念著那個青年,總之,他也推故醉酒趁機離了席。

然後他們就這樣相逢了。

或許,緣定如此。

翌日,他才知道,“他”原真是個女子,是那個傳說中殺了親師的現任“傾破劍”,那個傳說“天下”最無情之人……而她口中心中,念念不忘的“以沁”正是她的師父,被她手刃的男子。

即便如此,直到今日他還清楚記得那時自己是如何飽含憐惜而又意氣奮發地告訴正娓娓道來原委的好友朔月:

“這名號,我要了!她,我也要了!”

隻是日後,他卻再沒見過她。

十年後,“天下”內院傳來她的死訊。

他聞訊隻是一聲冷哼:“阿衾,我哪能讓你這麼輕易逃出我掌心。”

不過七年,朔月再度傳書與他,說是已經將她接回了華山。

如此良機,自己又怎麼會錯過!

傾破和你,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你自當拭目以待看我是否還是當年那個任你欺淩的懵懂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