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彥看著青年的一張臉越來越靠近,心下突然慌張了起來,臉上也染了幾分緋紅。倒是言若看見他這樣子,先吃吃笑了起來,然後在他莫名其妙將要發怒的瞬間,將他冰涼的一張唇印上了他的。
他的唇很柔軟,軟的全不似一張男人的唇。唐彥突然被自己腦中這莫名帶了些許欣賞的以為的想法驚得一個激靈,慌亂間一把將他推開,卻不料一個失手竟將他推進了地麵厚厚的積雪裏。
言若被他這回一推搡隻覺得全身力氣全無,隻能強撐著倦意睜著一雙醉意迷離的眼看著唐彥,眼裏滿是委屈:“以沁,你推我!”
唐彥看著他這模樣,一時氣短,隻能一邊偏頭看著他一邊向他伸出了手:“我不是有意的。”
誰料言若卻借著拉住他手的勢,隻一個巧勁竟也將他拉入了積雪之中。言若看著他被積雪沾滿的俊朗容顏,終是滿意的點點頭,衝他粲然一笑,帶著酒醉的嬌憨和十足的孩子氣。一時竟讓唐彥覺得這樣的他有種讓人無法言說的動容,他忽地自嘲般的笑了起來,低低自言自語了一句:“這輩子不斷袖回,怕是不夠圓滿吧。”
“斷袖?”醉酒的那人似乎對這個詞有些摸不著頭腦,隻來得及呆呆傻傻地問了這麼一句,下半句還未問出口卻盡數落入了自己與唐彥的嘴裏。
“以沁,冷……”那人兒原本已被他牢牢抱在懷裏,此時發起酒寒來,嘴裏含含糊糊念叨了一句後卻隻瑟瑟縮縮地往他懷裏直裰。
“唐彥,我是唐彥。”唐彥有些好笑地撫了撫言若被融化雪水濡濕的長發,卻忽地察覺出幾分異樣來。
“真是場好戲呢!”
待唐彥正準備深究下去之時,他懷中的人卻已被人大力奪了去。他有些不悅地皺起眉,卻隻見“陽”部的一幹人等正一字排開立在他二人眼前。他抱拳一施禮,語氣倒是咄咄逼人的很:“諸位何意?”
“我等家人,天黑夜深的,自然是到該回家的時候了,若有緣,日後自有相見的時候。若無緣,”夏影眼中的光芒暗了暗,“也請莫要強求。這孩子此生苦痛已經夠多了……”
言若依偎在逐日的懷裏,正巧酒勁在勁頭上,隻是抬抬眼皮又看了唐彥一眼,自己長歎了一聲:“又是有關你的夢境啊,以沁。”爾後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其實他們相遇的要更早些,早在言若尚還清醒之時。
彼時初遇正是在“天上”的春節家宴之上,唐彥卻因侍奉病中的師父來的有些許遲了,剛邁入熙熙攘攘的正廳便被一眾長輩催促著讓他趕緊入席,他自己卻隻能苦笑地看著處處滿座,躑躅著不知該往哪邊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