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不若嫁我?(2 / 2)

唐彥本就對她毫無防備,這一掌揮出隻將他一臉忐忑喜色俱拍成了驚愕。而待得拭薇回過神來之時,卻已將唐彥拍了三尺開遠。所幸當時她心中尚有幾分清明,手上隻有掌義而未帶掌力,所以也未曾傷著唐彥分毫。

舒善卿此刻倒是伸展開手腳,在花叢中恢複了人形。看他不急不緩隨手捋了一把杜鵑花葉幻作衣衫套上,臉上那冷峭的表情倒是看得清楚了。人卻又蹲下了身,還是貓在暗處,先前未完的話語也在此刻落地:“活膩味了吧!”

接著還意猶未盡地砸了砸嘴:“喲,竟然還知道手下留情了……嗯,看來我也可以考慮下化作以沁的外貌嘛……”

緊靠在他身側的一個梳著抓髻的小小童子,口中卻小聲嘀咕著:“話說主人啊,你現在現身就沒關係了嗎?再說了你跟那個男人的氣質完全就不一樣,換張一樣的臉也是白瞎。”聽這話頭剛剛那灰鼠就該是他了。

舒善卿白了他一眼卻稀罕地沒反駁他,隻是搖搖頭,示意他繼續看下去。

石門內華拭薇堪堪將唐彥推開,氣勢即喪,自己一身煞氣也散了個盡,一時間窘迫之態畢現。隻一個不小心,又被腳下碎石絆了個踉蹌。若然是平日裏這倒也罷了,偏生逢上她不能視物的這會子就著實顯得有些莽撞,全然沒有了素日裏淡漠冷靜的姿態。

在場的妖孽即使道行不高的,卻也是在這時間活了幾百個年頭的事物,隻從她這些動作的細微末節裏便可察覺出她有問題。

唐彥此刻卻笑然不語,隻拂了拂被拭薇拍過的衣襟,眼中看不出喜悲,不再多事,靜立一旁。默默看著場中益發顯得局促起來的華拭薇:呐,師姐?若是隻有自己一個人,你又能做到什麼地步呢?我很期待呢,你跟那個言若--想到這個名字,他眼中不自覺就帶上了一抹莫名的懷念--究竟有何不同?究竟還值不值得自己繼續追隨下去?

拭薇耳中隻聽得四周一片悉悉索索的聲音,卻不知究竟來了幾多人,隻能勉強將臉上笑得更張揚了些。心下也著實掛念被自己一掌拍出去的唐彥此刻如何,卻心知越是在這番無助的情況下,越是不能在這些精怪前露了馬腳。

此刻梓清靈炁全失,木琪必然是陪在她身邊不可妄動。可若是自己這邊出了什麼大動靜,他也必定會離開結界。可如此一來,國殿失守,國巫沒有出現,反倒是身側侍奉的式神現身。以那些妖孽的思度,怎會猜不出這雙眼承繼自誰?

拭薇忍不住挑起一邊嘴角,一臉奸猾,心中暗想:此刻我該如何行事,方才妥當?

“咳咳,咳咳……”拭薇心下已沒計較,漸生焦躁之際,耳邊卻聽到方才唐彥落腳的地方傳來幾聲散碎的咳嗽聲。不多時,鼻端也嗅到了飄來的鹹腥氣味。是唐彥被自己那一掌給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