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笑歌答應了葉辰淵會在他身邊多呆一個月,那她就真的乖乖的呆在瑞王府裏,真正的做到了足不出戶了。
連日來賀卿不斷的試探加引誘都沒有讓她破功,這一天賀卿百無聊賴的趴在欄杆上發呆,順便觀賞一下應小姑娘和雲珂過招。
這兩個人的功夫都是偏向於飄逸一行的,行雲流水賞心悅目,比之出去應付朝堂那群死老頭要讓人開心的多。
“賀少爺,你老是賴在府裏不怕皇上治你一個瀆職之罪?|”
應笑歌錯過雲珂的掌風,翻身躍出戰鬥圈,翩然來到賀卿身邊,半倚著欄杆悠閑的問道。
賀卿眉眼一樣,似笑非笑的說道:“他現在哪有功夫管我,百裏明哲的屍體被人毀的麵目全非的送回了帝都,刑部早就翻了天了,顏素和又下落不明,顏家的暗衛現在比皇上手下的那幫大內高手還敏感,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應笑歌托著下巴,沉思了片刻,悠然一笑,說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打算渾水摸魚呢。”
賀卿拖著他那身懶骨頭慢悠悠的爬起來,湊近應笑歌,笑眯眯的問道:“渾什麼水?摸什麼魚?”
應笑歌悄然後退一步,眉眼彎彎、笑意淺淺的說道:“魏言秣這條魚。”
賀卿一笑,眉眼之間多了三分邪斯,他身體一彎重新跌坐在欄杆之上,發絲衣袂隨風輕揚,跌宕之間將這個紈絝子弟的囂張肆意彰顯的淋漓盡致。
他似笑非笑的說道:“那個家夥不是那麼容易上鉤的人,要慢慢料理才行。”
應笑歌的目光動蕩了一下,想起跟魏言秣為數不多的兩次相見,不由得心裏一寒,她有種不好預感,若是再次落在那人手裏隻怕不會太容易脫身。
她低低的呢喃道:“希望葉辰淵能真的肅清這些人……”
賀卿眉眼一揚,問道:“你說什麼?”
應笑歌神情一正,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希望以後有機會還能見到你們而已。”
賀卿冷笑了一聲,不屑的“切”了一聲 。
應笑歌皺眉,不滿的看著他說道:“你那是什麼表情?”
賀卿長臂一伸搭在欄杆之上,眉眼清冷的看著應笑歌說道:“笑笑,你可真夠傻的,我怎麼教出這麼一個傻徒弟?”
應笑歌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然後悠悠一笑,眉眼清明宛若天邊的玄月,可親可愛卻帶著一點遙遠的疏離。
她說:“我相信葉辰淵,至少我相信他現在的承諾。”
賀卿一怔,垂在欄杆下的手微微的顫栗了一下,然後緊緊的握了起來,微微勾起的的唇角泛起一絲少有的溫暖與沉寂,就像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他一個人站在侯府的別院裏,染一身霜寒等著那個人踏月而來。
他的視線一轉,落在庭院裏,層花疊翠之中那個人灰衣淡發、默然靜立,他看著,心裏不由得一沉,這個人以前不是這樣的,到底是從什麼時候他們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低笑了一下,說道:“你的信任還真是容易得到,笑笑。”
應笑歌冷哼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不像你一樣心思深沉。”
賀卿無奈的一笑,說道:“我好心誇你,你卻來埋汰我,不肖弟子啊不肖弟子。看師父怎麼收拾你!”
說完,身形一動,宛若離弓之弦,帶著破空之勢急急襲來,“啪”的一聲,他的掌風襲來和應笑歌的掌勢抵消,風乍起,四周的景色似乎都隨之震動,源源不絕的內力相衝擊,府內一時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