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太歲頭上動土,當他賀小爺是泥塑的菩薩啊,今天就叫他見識見識賀小爺的手段,看他還敢不敢做賊?!
“賀卿,找到本王的玉佩就行了,抽筋扒皮算了吧。”
葉辰淵悠悠的轉動著手中的傘一樣的花,粉紅淺白襯得他修長的手玉似的看得人眼前一亮。但是賀卿見過這人如何用這隻手翻雲覆雨、殺伐謀斷,對於它任何美好的幻想早已破滅,如今看它拈花溫柔、詩意繾綣倒是心底一寒。
“確定不要抽筋扒皮?”
隻是拿回東西就能消你心頭之恨?他要是沒有記錯那塊玉佩應該是葉辰淵的母親留給他的遺物,寸步不離身之物如今被人當賊贓玷汙了去,當真無恨?
“在你心裏本王是這麼嗜殺之人?”
葉辰淵歪著頭微微一笑,潑墨山水畫似的清新笑容,不沾紅塵不然是非,甚至還帶著一絲沉靜的寬容。
“隻追回東西就好了,還有通知各處的暗樁,若見到此物就派人暗中跟著來人,不用驚動他。本王想,他既然偷了東西,多半是要進當鋪的。”
花在掌心,風起、花飛,青絲微揚,玉冠之下笑意清淺,他就抬頭看著花飛走的方向,完美的側臉在霞光的照射下精致的宛如天人。
“是,我這就吩咐下去。”
賀卿低著頭歎息,心裏暗暗慶幸,還好自己是個男的可以不被男色所動,要不然真是後果不堪設想啊,真不知道皇上每日京城見到瑞王爺心裏作何感想,難道一點不擔心他宮裏的三宮六院移情別戀?還有他剛才所說的“故人”,莫非是個賊?真是驚悚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好,本王等你的消息,還有接下來的事情本王不想有第二人在身邊,所以……”
他微笑著,狐狸一樣的看著賀卿。賀卿再次歎息,什麼時候他堂堂賀小侯爺成了別人的跟班?要不是皇上再三交代要注意王爺的人身安全,他費著力氣幹嘛呀嗎,吃力不討好!
“是是,小的明白。”
賀小爺長臂一揮,四下的暗衛悄然而逝,他則目送葉辰淵修頎的身影翩然而去,消失在人流之中,然後他悠閑地一回頭,看著身邊驀然的少年。
“雲珂,你剛才有注意到那個小賊嗎?”
一旁一直沉默到幾乎叫人遺忘的少年抬起平凡的臉龐看著他低聲道:“他身手很快,輕功不錯,但是內力不足。”
“所以,你是注意到了?”
賀卿不滿的問道,眉宇之間隱隱一股煞氣。
雲珂連忙低頭,十指緊握藏在袖中,他害怕賀卿偶爾冷漠的眼神,因為這代表著一種不祥。
“是,但是公子交代過無論發生何事,隻要不危及王爺的人身安全,雲珂不必行動。”
賀卿低頭,在他耳邊低語:“小爺是說過,但是現在小爺後悔了,你說怎麼辦?”
要是葉辰淵聽到這句話也許會平靜的回他一句“關我什麼事”,換做別人也許會忍不住抽他一巴掌,但是雲珂隻是低著頭,恭敬的回道:“屬下馬上去追回王爺的東西。”
“你追得回?”
“是,屬下在那人身上撒了追魂香。”
雲珂回答,麵無表情神態恭敬,一副完美的下屬表現,賀卿盯著他看了片刻,狹長的眸子裏波瀾不興。片刻後,百無聊賴的“切”了一聲。
“無聊。”
說完扭頭走了,追或者不追卻並不表明,雲珂暗暗地舒了口氣,平凡無奇的臉上沒有絲毫為難,卻暗藏裏一股擔憂。
在賀卿手下當差,似乎是一件越來越苦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