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良生被他弄得滿臉通紅,囁嚅道:“誰要跟你生,臭美。”
誰知道葉澤辰完全弄錯了重點,一把揪住她吼:“你敢和別人生試試看。”蘇良生看著他凶狠的表情就笑了。踮著腳去親他的臉,後來卻被他牢牢吻住。他的嘴唇那麼軟,吻她的時候那麼溫柔,當時她隻是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耳邊盡是轟鳴聲。他放開她的時候,蘇良生瞪著眼睛氣喘籲籲的樣子把葉澤辰逗笑了:“我們要一輩子都在一起。”
蘇良生當時隻是不住的點頭,然後任他抱在懷裏。現在想想當時他們兩個都太幼稚了,生活不是電影,一輩子也不是搖一下鏡頭再出現一行字幕就可以輕易度過。活在孤獨裏的人都懂,一分一秒都得生生的捱。一輩子,真長。那麼多變數,那麼多劫難,還有那麼多風風雨雨的剝蝕,豈是言語和承諾可以抵擋的。
所幸的是那些過往的甜蜜都活在蘇良生的記憶裏。隻要她記得,愛就永不老去。蘇良生終於從浴室裏走出來,也試著從回憶裏走出來。她早就知道時光有多殘忍,失去了葉澤辰的她孑然一身,現在還得任人宰割。她自問從來沒招惹過任何人,可席峻皓就是不肯放過她。一想到這些,蘇良生就覺得身心俱疲。倒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人吻她額頭,可被折騰了一夜她實在是睜不開眼睛。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病房裏果然隻有她一個人。她自作主張拔掉針頭就出院了。陌子夜看著她站在辦公室裏,瞪大了眼睛質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蘇良生淡淡地回答:“我又沒換辦公室,當然得回來了。”
“廢話,我是問你怎麼不在病房裏老老實實待著。”陌子夜喋喋不休,“你還嫌你的胃不夠千瘡百孔是不是?出了那麼多血你都不覺得疼是怎麼著。”
蘇良生怎麼會不覺得疼,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胃裏那些止血的金屬夾子的存在。
“因為廣大的患者需要我這樣的名醫。所以我本著輕傷不下火線的原則和不讓你孤軍奮戰的原則殺回來了。”蘇良生打馬虎眼的功力敢認第二,估計這世界上就沒人敢認第一。
“少扮高尚了,其實你就是惦記著那全勤獎吧。財迷!”陌子夜很聰明的不再追問下去,隨口揶揄她。
“太聰明了,知我者,子夜也。”蘇良生笑道。其實這麼急著出院隻是不想再待在那間病房裏而已,她覺得空氣裏都是席峻皓的味道,讓她喘不過起來。
“噥,院長說讓你養好病去上海開會。”陌子夜遞給她一個邀請函,“這是個世界性的醫學會議,醫院裏多少人擠破頭想去呢。”
“好。過幾天我就動身。”蘇良生把東西接過去,心裏頓時鬆了口氣。出去也好,起碼不用再麵對那個討人厭的席峻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