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辜負了愛(1 / 2)

會議開了一個星期才結束。其實這次出來散心總體來說還是很愉快的,當然,除了席峻皓曾經打來一個電話跟她求婚之外。當時她開完一天的會隻想睡覺,結果手機突然響起來。蘇良生一看是陌生的號碼就掛斷了,可是那個人太鍥而不舍,一遍一遍的打。她實在不堪其擾就接起來,結果電話那邊很吵蘇良生根本聽不清就把電話掛了。沒過五分鍾,電話又響起來,她被煩得火冒三丈就對著電話那頭吼:“你大半夜的騷擾別人變不變態!”

電話那頭卻異常安靜,隻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蘇良生,我們結婚吧。”沒頭沒腦的,怎麼有人大半夜跟她求婚。

“你是哪位啊?”她趕忙收斂了火氣,小心翼翼地問道。會是他嗎?她無法控製地屏息期待著。

“我是席峻皓。”答案揭曉,果然不是他。

蘇良生什麼都沒有說,就把電話掛了。這個男人的喜怒無常已經徹底惹惱了她。不管席峻皓又在耍什麼把戲,都恕她不想奉陪。她承受了他莫名的怒火無力反抗,不代表她還要卑躬屈膝的感激他偶爾發作的犯罪感。他想要負責任有大把的女人等著他,不缺蘇良生一個。

之後席峻皓很識趣的沒再打過來,她終於不用再抽時間招呼這位陰晴不定的二世祖,倒是樂得清閑。

行程的最後兩天留給他們自行安排,其實蘇良生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裏,隻是單純地不想一個人留在酒店發呆。閑逛著不知怎麼就走進了一家炸醬麵館,直到坐下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上海。終於低不可聞地笑了笑,大老遠跑到上海來吃炸醬麵的全世界就隻有她一個人吧。不過逛了一天倒真有些餓,顧不上吃相就把一碗麵消滅了。正要招呼店小二再來一碗就看見麵前站了個人。

那個人穿著白色開司米套頭衫和卡其褲子,淡淡地說:“你也愛吃炸醬麵。”原來不是隻有她一個人不遠萬裏跑到這裏來吃麵,原來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對那些幸福念念不忘。蘇良生被心裏這些瑣碎而繁雜的想法堵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良生,一直沒來得及跟你道謝。我知道爺爺的病多虧了你。”是他,真的是他,“你都累病了也顧不上去看你,竟忙著跟資本家談生意了。”

“沒關係,應該的。”蘇良生像崩豆一樣憋出了這麼兩句話。

“你怎麼跑這來了?出差嗎?”葉澤辰殷殷垂詢。

“嗯。”她隻是笑著點點頭。

“良生,這幾年你過得好嗎?”葉澤辰溫柔的笑著,和很多年前一模一樣。隻要一想起來,蘇良生的心就隱隱地疼。

“挺好的。後來我出國讀書了,你知道我一向都是書呆子的。之後我做了無國界醫生,去了很多地方也救了很多人。雖然沒救活的也挺多,可我還是覺得值得。現在想想冒著槍林彈雨救人,跟拍好萊塢電影似的。” 其實葉澤辰隻問了一句,可蘇良生像機關槍一樣說了一大堆。她隻是怕一停下來就會掉眼淚。在這個男人麵前,她決不能允許自己軟弱。

“喔。你過得開心就好。”葉澤辰適時的說道。

“開心。哪有什麼好不開心的。這不剛做成了你爺爺的手術,醫院正拿我當寶貝呢。”蘇良生忙著回答,“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本來跟朋友約著去逛街的。”

“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葉澤辰說完就起身離開,蘇良生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的背影漸漸走遠,仿佛是重新經曆了一遍失去他的疼。

其實她從頭到尾都在撒謊,她過得不快樂。準確地說自從離開葉澤辰之後她就不知道什麼是快樂了。她去當無國界醫生,以為可以在生死邊緣忘記他。可是到最後才發現,她越冷越絕望就越是會想他。他是她的太陽,是她的希望,是象征美好的一切一切。可是他又走了,又留她一個人在無邊的黑暗和絕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