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皓月如玉,月色如霜,夜涼如水。玄竹道人身上換了一身襲水藍色織錦袍,在晨光的藍靄中,朦朧似披了霞光霧色。在山中前行如馮虛禦風。
可是他後麵跟的小丫頭可就沒這麼瀟灑了。那小丫頭一身灰色粗布短袍,藍色麻布褲,頭發用純黑色發帶綁起,一看便知是農家普通姑娘。但其實再一看,劍眉朗目,唇紅齒白,身材高挑,也是個難得的美女。隻是現在氣喘籲籲,明顯體力不支。那女孩不知是出於無奈還是出於氣憤居然幹脆坐下休息。
這時玄竹道人折了回來道“好徒兒,你這是怎麼了?”小丫頭自知師傅不會停下來等自己,就故意開始胡扯來拖延時間,道“我跟著你一個多月了,除了你叫玄竹道人別的什麼都不知道,這算什麼師傅?”
玄竹道人若有所思般地道“我除了知道你叫風滿樓還知道好多事,這樣說來好像挺不公平。好吧,你想知道什麼?”
風滿樓道“你不做道士打扮卻自稱玄竹道士,你到底是不是道士?你是哪個門派的?你原來叫什麼?你多大了?為什麼要帶我來華山?你什麼時候教我武功?”
“嗬嗬,我是俗家弟子,江湖人士叫我玄竹時習慣性地加了道士二字我也無可奈何,我自然是師承過武當派,我原來叫我原來的名字,我今年四十不惑,帶你來華山是為了湊熱鬧,如果晚了熱鬧可就看不成了。哈哈,乖徒弟,這下你服了吧,那就快點上山。”
等到兩人上山時一個身穿淡紫色紗裙的女俠正在表演一套華山劍法。劍光霍霍,腳步輕盈,身法舒暢,時聽劍氣破空之音。女子膚如凝脂,鬢若雲霞,相貌清秀。眾人不禁看呆。風滿樓硬是兩個多時辰就爬上了華山的一峰,早已筋疲力盡,根本無心看劍,再說四周圍得結結實實,根本看不到。風滿樓正兀自在一旁休息,這時玄竹湊上來道“你真應該過去看看,華山女弟子不僅人長得美而且武功好。”玄竹本來想氣氣風滿樓,誰料風滿樓道“俗話說,名師出高徒,人家師父是《清風十三式》的傳人鐵憐真人,武功不好都難啊。你什麼時候教我武功?”玄竹笑嗬嗬地道“人家習武都是從小開始,你已經十六歲了,要習武也晚了。”風滿樓幹瞪著玄竹沒辦法。
風滿樓從小在唐家當丫鬟,她是唐家小姐唐玉的貼身丫鬟之一翠翠。翠翠從小就不合群,跟其他下人玩不到一起。於是就喜歡偷偷在書房看書,但是為什麼識字她自己也不記得了。直到有一天唐家老爺打算納翠翠為妾,翠翠偷偷跑出唐府,結果被狗追上。正在翠翠遭受毒打時,玄竹突然出現了。等到翠翠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都已經處理好了。眼前的男子大約三十歲左右,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俊朗,玉樹臨風。
隻聽那男子道“姑娘醒了,在下玄竹道人。一不小心救了姑娘,隨手之勞。”聲音低沉動聽,使人聯想到北方的連綿雪山。
“我叫翠翠。”
“嗬嗬嗬,你怎麼會叫翠翠呢?你應該叫風滿樓。”
不知道為什麼“風滿樓”三個字有說不出的熟悉。“你為什麼這麼說?”
玄竹不願意告訴她她是上一屆武林盟主的女兒風烈之女風滿樓,因為這個身份無疑就背負上了和如今武林盟主孟采薇的仇恨。“山雨欲來風滿樓,嗬嗬,如今馬上要下雨了,你就叫風滿樓正好。”
風滿樓也不再說話,隻是低下頭來若有所思。玄竹道人知道風滿樓在想自己今後的去向便道“不如我收你為徒好了。”“謝師傅”風滿樓立即答道。於是玄竹就帶著風滿樓四處遊蕩,更令人奇怪的是,玄竹好像有花不完的錢,每到一處總是住最好店,買最貴的衣服。這就堅定了風滿樓一定不離開玄竹的信念。
這時但聽一聲“唐門楚霜前來討教華山劍法”
風滿樓驚奇地道“唐門擅長用毒,什麼時候也對劍法感興趣了。”玄竹道“來者不善”說罷玄竹提著風滿樓一躍來到了懸崖邊的一顆鬆樹上。“啊,天啊,你幹什麼。這摔下來怎麼辦啊。”“別叫了,既然能上來就不會摔下去。看這裏視野多好,你可有眼福了。”
唐門楚霜一身清爽的紅衣。眼神中的張揚與自負一目了然。頓時劍光漫天,楚霜的劍很快,根本就看不清,喬玉柔漸漸抵擋不住。“小心”風滿樓剛喊出口喬玉柔的劍就飛了出去。玄竹問道“哦,看不出你還懂武功。”風滿樓不理他。玄竹又道“你看出了什麼?如果說得好我就教你武功。”風滿樓突然很認真的看著玄竹道“其實喬玉柔的劍法應該是比楚霜高出一籌的,可惜麵敵經驗不足。楚霜一上來氣勢上就贏了,楚霜的劍招雖快,但虛虛實實,不足為懼。隻是等喬玉柔亂了陣腳以後全力一擊。”
玄竹道“華山派每三年就邀請各路英雄來比劍,由於隻是單純的比劍而且華山派都是女人,真正的高手是不會來的,每年都是以華山弟子取勝為結局。如果真有高手打敗了華山弟子就有資格和華山掌門人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