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明俯下著身子,握住她冰冷的手,小心翼翼的攙扶她,待到她的手埋進他手裏,他用力一提,將她懸到半空,溫柔的攬過她的腰,輕輕地抱她到自己麵前。此刻,他是真真正正的環抱著素秋了,高大的身軀將她掩埋。低頭,隻見素秋雙眸如水,桃色添雙頰,如同華美嫵媚的牡丹,散開一股幽香,澈人心脾,令人沉迷。
素秋死死的抓著韁繩,臉如白兔般恬靜,看似沒有表情,然而,內心卻是驚濤駭浪,翻滾洶湧,思緒萬千,嗅到他身上獨特的香氣,心裏麻酥酥的。
“以後,不要再作這樣危險的事了。”他溫柔似水的聲音傳來。
素秋沒有立即回答,似是思索了一陣,眉目漸低,眼光流轉,瑩瑩傷感,嘴角一扯,她幽幽道,“塵事如潮人如水,隻歎江湖幾人回!”
“姚素秋,你非要這般踐踏我的心、我的感情嗎?”他的話似寒流一般,穿過茫茫大海,等到了春暖花開卻還是寒冷,抵不住讓她瑟瑟發抖。
素秋一滯,不願看他,手下意識的捂住胸口那個隱隱作痛的地方,僅僅隻是在踐踏他的嗎?低低的,她說,“浮生於世,有些事由不得我,不是我說了就算的。我說不得什麼‘會’還是‘不會’,我不知道。”
“姚素秋,你為何總是能一臉無辜的說著這樣傷人的話,你就這樣喜歡在我心口捅刀子?你不要一副認命的模樣,什麼認命,我不認,你也認不得。” 少明身子震動如鼓抖,於他而言,她是荊棘林裏的一支玫瑰,美麗卻又充滿禁忌,他不敢貿然向前,隻得遠遠凝視,久久不能舍棄,竟是忍受著極大的痛楚。
她陷入了沉默,如海上浮萍,隨浪飄蕩。
“你就那麼喜歡沉默嗎?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說說話嗎?” 被人掏空了心髒,喉嚨硬生生的痛,或許,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已的劫,遇見姚素秋,他在節難逃。
“你剛剛不是還口若懸河的緊嗎?你為何可以對著任何人微笑,卻始終不肯對我笑笑;你對他人柔情似水、熱情如火,卻為何隻對我冰冷如山,視如無睹。你是打定主意不說話嗎?我就偏要叫你隻對我一人說話。”他冷哼了一聲,揚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了馬兒一下,頃刻天地搖晃,素秋一驚,馬兒已經急速奔跑開了。
“停下來……快停下來……柳少明……”素秋亂作一團的神經隨著顛簸的馬兒,被人狠狠地扯斷。
他凝滯的血液一下子快速運動起來,疾迅竄向全身經絡,每一根血管如火焰般燃燒著。聽到她的話,他心口更痛了,為什麼要這麼怕,他就這麼叫她害怕不成。他想問質問她,‘就不能好好看看我嗎?我在你眼裏到底是什麼,在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他不知道路,但不知道又如何,這個不能阻止他帶她離開的堅定,他根本不願停下,甩開眾人,他們消失在密密樹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