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雷還沒有開口,對方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他對多疑地忠良說:“這個人一套鬼話捏造得很巧妙,要我在眾人麵前為他挽回麵子。可是我感動屈辱,真的受不了?你看那女人看護他那麼細心,又假裝不認識他!啊,這些家夥生來就有騙人的本領······”
憂鬱的雨聲故意繞這屋子走裏三圈,他所得的結論;在第一圈是“不像”。第二圈“是不可能”,第三圈“是證明了”,於是帶著冰冷冷的麵孔向暴雷走來,用手指著慧美,她正站在病人的背後,眼眶凹陷、兩腮蒼白、呆呆地表現絕望、恐怖和彷徨幾種情緒。
這真實的發現裏,有種很徹底讓人相信的力量。暴雷驚訝雨聲的堅決態度,勝過最有力的答辯。這是雨聲多方麵的觀察之後才下的判斷:他剛才回憶起,他去找慧美時,她恰在花園裏,頭發濕濕的,鞋子沾著泥土,說明他曾經在雨裏走著,言語裏有奇特的幻想;當芙蓉昏下去時,表現的恐怖、戰栗和聽見槍聲時的呼叫······
暴雷看了慧美的臉色,自然而然明白了。可是妻子在這風流勾當的主角麵前獻的殷勤使他越來越不高興。
“芙蓉,”他對她說,“回房休息去,時候不早了,你的身體又有病,慧美今夜在這裏看護他,等明天好些,在考慮怎麼把他送回家去。”
芙蓉對丈夫的凶暴是知道如何抵抗外,但是對他的友善總是屈服的。她懇求雨聲在他的身邊再留一會兒,自己進了房間去。暴雷的安排不是無意的。一個鍾頭以後,大家都去安睡,他悄悄地溜進,藏在房間的窗簾後麵,這個年輕人和慧美在認真地交談,才完全發現這事是由兩人的戀愛所致的。慧美有超人的美貌,地方的第一流人物都向她獻出了殷勤,連駐在南城外的國民黨軍官,不止一個地揮霍錢財去取悅於她;可是慧美正值青春初綻放的時節,隻有一個人的獻媚使她心醉。
暴雷對他們的戀愛不感興趣。他明白他妻子在這場冒險中沒有絲毫關係,便抽身出去了。慧美將全心投入戀愛中,可是對方是世家子弟,為了一時的快活,轉眼間恢複理智,便會把她拋棄的。
芙蓉醒來時,看慧美站在身邊,不安又愁苦。她已經天真地相信巧簧的解析,對想竊取工廠秘密這點,更深信不疑,把慧美的不安當成夜裏的驚恐和疲乏的結果。慧美見暴雷平靜地走進他妻子的房間,也放了心。
雨聲複查巧簧的病情,雖然跌得很嚴重,但沒有什麼嚴重後果,手上的傷已經結了疤,希望有人立刻把他弄回家。他把身上的錢散給傭人,請他們不要把這件事傳揚出去,讓他母親知道。有人訪問過巧簧哥哥有這樣一個工廠,更證實這個捏造的故事有幾分真實性。暴雷和雨聲細心地保守慧美的秘密,甚至不使她知道他們已經明白了這件事,暴雷一家不久對這事也淡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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