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透過天空中薄如蟬翼的雲層照射在地上,讓蕭瑟寒冷的深冬有了一絲溫暖。然而這層溫暖卻不能深達憂心如焚的人心。
已經一天一夜了,桂羽秋尚且沒有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使得駙馬府裏籠罩在一層濃重的憂慮中。
梅笑春衣不解帶地守在床前,春波般的眼睛裏布滿絲絲縷縷的血絲,有些無措地看著臉色蒼白,身陷昏迷中的桂羽秋,目光中是深深的恐懼和憂傷。
桂夫人一進來,便看到了這樣不忍猝讀的一幕,心裏扯起一陣劇痛。兒是娘的心頭肉。女兒自昨天中午回來便開始了陣陣腹痛,禦醫,穩婆來了無數,任憑怎樣努力,也無法讓她腹中的小生命順利降生。情急之中,梅笑春命人去禦園請來的那位太醫院女院使夏戀。經過她幾個時辰的努力,女兒終於平安誕下一個女嬰,孩子平安,母親卻因為失血過多,仍處於昏迷中,尚且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蘇醒過來。並且夏戀的話裏已經隱隱透露出了一些不好的信息,怎麼能不讓這位愛女疼女的母親擔憂且心疼。
梅笑春聽到腳步聲收回心神,回過頭見是桂夫人,連忙起身相迎,“嶽母!”
桂夫人看著一夕之間憔悴了很多的梅笑春,心頭一陣酸疼,“好孩子,辛苦你了!羽兒怎麼樣?”
梅笑春一邊扶桂夫人在床邊坐下,一邊看了看桂羽秋,“還沒有醒。都是我不好,不該帶她長途跋涉,若是她好好在府裏休養,也許就不會有這一場災劫了。”
桂夫人輕輕搖了搖頭,憐惜的拍了拍梅笑春的手,“這不怪你。羽兒的脾氣我是知道的,她有這個心,你就是阻攔也攔不住。即便是攔下,她心裏也不會高興的,你自然是不想讓她不高興。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們能看著她。”桂夫人說話時,眼睛裏已經有些濕潤了。用羅帕輕輕搌了搌眼睛,“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說話時,夏戀領著春雨端著藥走了進來,見桂夫人在座,連忙萬福施禮,“卑職參見長公主!”
桂夫人連忙抬手示意免禮,“夏院使快免禮!若不是你隻怕我和雨兒已經天人兩隔了,你救了她們母女,是我們的大恩人,應該我向你施禮道謝才是。”
夏戀連忙說:“夏戀才疏學淺,讓桂小姐至今昏迷不醒,如何還敢當長公主的一聲謝啊!”
“夏院使千萬不要這麼說,那些禦醫都束手無策,夏院使可以讓孩子平安生下來已經極為難得了。”桂夫人急於想知道桂羽秋的情況,又怕夏戀說出的話讓自己無法接受,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夏戀命春雨協助,服侍桂羽秋服了藥,又命春雨取過銀針為她行針。
梅笑春緊張的看著夏戀,一顆心盈滿了忐忑不安。深思半晌,似是下定了決心般搖了搖牙,說道:“姐姐,怎麼樣?”
夏戀凝神為桂羽秋診了脈,緊蹙娥眉,沉吟不語。
桂夫人看著夏戀的神態,心中一陣緊張,雙手禁不住微微發顫,勉強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問:“夏院使,羽兒她……她怎麼樣?請夏院使實說,我們也好早點兒做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