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兒!”耳畔響著爹爹焦急的呼喊,接著一股熱力徐徐自背部傳入,她卻依然猶如身處冰窟,寒冷徹骨。
“郡主連日奔波,須得善加修養,展雷,送郡主回房,好生照看。”
這是在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她很快陷入了長長的黑暗。
那是令人窒息的黑暗,那是母親去世時,她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的黑暗,如何,才能逃離那裏?
她慌亂的四下奔逃,卻一腳踩空,身子無可抑製的墜了下去,唬的她大聲的喊了出來。
猛然驚醒,忽明忽暗的燭光,幹淨的屋子,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上官將軍居然是因著中毒,主子,方才運功療傷之時,並無異樣,他如何會中毒的呢?”那是展馳的聲音。
端木睿峰仔細檢查著他的身體,疑惑不解,“大夫隻說可能是中毒,卻毫無跡象可循,豈不是棘手?”
端木嫣然再次感到天旋地轉,爹爹這般高人都查不到蛛絲馬跡,他豈不是凶多吉少?
一個趔趄,她不小心撲倒在地,與此同時,卻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個場景。
有人偷襲他們,於是上官雲瑞將她撲倒在地,堪堪躲過一劫,隻是,那枚針?
想到此處,端木嫣然拂開要攙扶她的手道,“爹爹,瞧瞧他的耳朵。”
果不其然,在並不顯眼的耳際,有一個紫色的點,應是極細之物穿透而至。
隻因當時情勢危急,隻顧著保護他人的上官雲瑞,絲毫不曾注意,那穿耳而過的毒針。
那種極細的毒針,卻正是她端木嫣然最喜愛的,怎麼,其他人也模仿了起來?
喂以解藥之後,眼見上官雲瑞的臉色漸漸有了些許紅潤,端木嫣然的一顆心,才終於回歸了本位,隻是心中尚有不少疑惑。
那幾個黑衣人究竟是誰,居然不問青紅皂白便要取人性命嗎,若說是殺手,不像,因了殺手的活動,通常皆是在晚上,更加奇怪的是,她的毒針,怎地落入了別人手中,還成了殺人凶器。
恐怕這些問題的答案,除了問爹爹之外,還要那個鍥而不舍的黑衣人來解答一二了。
“公子醒了?”好容易上官雲瑞睜開了雙眼,璀璨如星辰的眸子那樣茫然,“怎麼?”
“公子是太累了,須得多休息,今日本郡主便是你的使喚丫頭,盡管安心休養便是。”端木嫣然送上最貼心的微笑,將一切心事皆隱藏了起來。
上官雲瑞定定瞧著眼前的姑娘,雙目微紅,眸子透出掩飾不住的疲倦,卻是麵帶微笑,似終於放下心來,雲淡風輕的解釋他需要休息,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為何?
想要坐起身來,卻覺得渾身的氣力被抽幹了般,做不到,他暗下思忖,自己是怎麼了?
隻記得,似乎在內室運功療傷,接著,接著便不複記憶了,直到如今醒來,難不成,這其中,出了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