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依你之見,奴家該是那朝廷追擊的欽命要犯,亦或是什麼他國的郡主?”端木嫣然冷笑,這東商府的辦事效率也太差了,四五天了,才尋到頭緒,怪道爹爹也不著急前來接應,原本就未將他們放在眼中吧。
“我分不清,不過,那位大周國的郡主,卻巧合般的,也姓端木,這就有趣兒了,今日我提早回來,卻隻為提醒姑娘一句,萬事小心,若你被官差發現,既便不是凶手,可能也隻能是凶手了。”言罷,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且慢著,你如何確定,我確實不是那凶嫌,萬一是呢,你便要背上窩藏凶犯的罪名,豈不冤枉?”他這饒舌的話,端木嫣然倒是明白,雖依舊麵無表情,清冷的聲音中,卻透出了絲絲情緒。她此刻隻想知道,為何眼前這個萍水相逢之人,願意信任與她?
“休要胡言,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你我,今日且待在廟宇之中,以策安全。等我回來。”言罷,他快步離去,再無逗留。
端木嫣然心中翻湧起無窮無盡的苦澀,這萬俟熙,卻是個觀察入微之人,定然是看出了什麼,才會如此開解自己,隻是,他哪裏知道,她的傷,她的痛?
午夜夢回之時,多少次從噩夢中驚醒,淚濕沾襟,悲愴莫名,有誰知曉?她用清冷沉默來偽裝自己,卻有誰知,這毫不在乎之下,究竟掩藏了怎樣的悲痛。
長歎一聲,端木嫣然起身,也奔了外麵而去。半晌,一眉清目秀的女子出現在城隍廟中,依舊麵無表情,冷冷清清,清冽的眸子望著那金身半褪的城隍老爺,一語不發。須臾,她抓了把香灰,狠狠的抹在了臉上,接著把頭發抓亂。
此時忽聽得嘭的一聲,打外麵飛進來一個人影,端木嫣然心頭一驚,果然倒來的快了,“阿熙,阿熙,你是怎麼了?”但見萬俟熙狼狽的飛了進來,臉麵腫成了豬頭,慘不忍睹。
端木嫣然她猛衝到阿熙跟前,望著門口的那些個張牙舞爪的官兵,暗暗攥起了拳頭。
“啊哈哈,臭要飯的,你嘴硬,就算你嘴再硬,本大爺不還是找到了這裏!”身著官服的衙役無恥的笑著,“本大爺早就說過,從當鋪中搜出的這身衣服,正是那通緝要犯所穿,又有人見過你和那人在一起,你可還有話說!”
端木嫣然美眸一瞪,吃力的扶起阿熙,強忍著想要上前打人的衝動,咬著牙一言不發。
阿熙的眼睛已被打的睜不開了,嘴巴也腫的老高,以他的文弱,哪裏是那些虎狼官兵的對手,端木嫣然心下愴然,隻料到他們遲早會找來,卻不曾想,那些家夥根本就冷血,居然對一個完全無辜的人下手,叫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