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熙抓著端木嫣然的手臂,不知是因著疼痛還是其他原因,那樣用力,端木嫣然隻覺得生疼,卻在這疼痛中漸漸冷靜下來。
腫脹的嘴唇中,萬俟熙吃力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句,“官差老爺,雖說我們隻是叫花子,卻不能容忍官差老爺誣陷,我的這位同伴,隻不過是長得難看了些而已,哪裏就變成了朝廷的欽命要犯呢,還請官差老爺明察,千萬莫要冤枉了她才好。”
端木嫣然霎那間心頭一暖,“阿熙,你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你定會好起來的。”說著她吃力的把他攙扶起來,便要往外走。
“站住,沒看見本大爺在嗎,你這是要去哪兒?你以為,如今還由得了你!”衙役趾高氣昂的撇著嘴,攔住他們的去路。瞧她的眼神,便像是待宰的羔羊般。
“官差老爺,您的職責,是要搜捕朝廷欽命要犯,既然這裏沒有,大爺就沒有理由再於我們兩個叫花子為難。小的知道大爺有皇命在身,您把我家阿熙打成這樣,小的不敢有所埋怨,卻也不能坐視,還請官差大爺放行。”支撐著比自己高壯的男子,端木嫣然顯然很是吃力,字字句句充滿著隱忍的憤怒。
“哈哈,小叫花子,本大爺尚為無法找到那人犯而發愁呢,你恰巧就撞在本大爺的麵前,難不成,本大爺會放過這個機會?來人,將這嫌犯和她的同夥拿下,送到我們大將軍那裏交差領賞!”官差斷喝,便有衙役一擁而上。
“劉頭兒,真要如此嗎,會不會,太草率了一些?”唯一沒動的官差出口相詢。
“我說狗子,說過多少回了,你就是心軟,這次事關重大,我們要找的,與其說是朝廷欽命要犯,不如說是一可交差之人。
那膽大包天的女子,可是在我們東商府的地盤上,殺了那西漢國的小王爺,你想,西漢能善罷甘休嗎,如今,隻有我們盡快給那西漢國一個交代,才不至使兩國兵戎相見。
若如此能化幹戈,將軍的目的不就達到了嗎,嚴刑之下,何供不得,再拖延下去,難保這西漢國的怒氣最終演變為一場戰爭,到那時,就算找到真凶,恐怕也來不及了!”一番話說得狗子無言以對。他同情的看了端木嫣然一眼,便告假說肚子不舒服,不顧劉頭兒的白眼,起身離開。
端木嫣然心中呐喊,不曾想這囂張跋扈之人卻有著如此見地,真是倒黴,就算沒人認得出她,少不得也得受一番皮肉之苦了,可惜了阿熙,他才真是無辜之人,無端端受了池魚之殃,這可如何是好?
“官差老爺,您怎能如此草菅人命,我倆雖說是叫花子,命薄如此,今日不知明日能否看到那初生之日,卻也並不願做這任人隨意誣陷之人,我二人皆手無縛雞之力,到時候被帶到官府,一試便知,聽聞那被殺之人武藝高強,試問憑我倆,如何能辦得到,到時官差大人將如何自處?”
“小丫頭,你此話不虛,本大爺聽來心裏倒是挺舒坦,隻是其中內情你並不知曉,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於你們倆有沒有功夫,而在於……哈哈,別怪本大爺,要怪,就怪你命不好,還是積點陰德,從了本大爺的心願,下輩子或可投身在一戶好人家,也免得在此地受苦,帶走!”劉頭兒笑的陰惻,端木嫣然自知己身無望,卻也不能不為阿熙爭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