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露的腦子裏一群脫了韁的皮卡丘電來電去,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是在睡覺啊?
怎麼可能?
“陸雲,你怎麼在這裏?”薛晨露臉上燙的都能攤煎餅了,吃吃問道:“為什麼把我綁成這樣?”
“還是請伯父伯母給你解釋吧。”陸雲微微一笑,替她把捆手捆腳的柔繩解開,又拿了個毛毯搭在她的身上。
門外,薛朝陽夫婦焦急的走來走去。剛才房間裏又是玻璃破碎,又是女兒的尖叫,無時無刻都牽動著他們的心。
一眾大師們都擠在樓道裏,沒有人說話,但各個神情好奇的不得了。嚴格來說,他們並不是真正的騙子,而是修道之人,平日裏看風水做法事超度什麼的,都有模有樣,和龍虎山啊,茅山正派差不多。
法事齋醮都有嚴格的程序,至今在各路山門都是正宗的,可以對外展示的儀式。至於能不能真的驅邪祈福,起碼精神鼓舞的目的達到了。
但是今天,他們發現,什麼精神鼓舞都是毛線,真正的驅鬼辟邪,才是他們心目中向往的法術啊。
青雲門!
這個名字深深的印刻在他們的心中。
當房門打開,薛朝陽率先看到乖乖的坐在床上的女兒,一步跨進去,上下打量一下,見她情緒平靜,臉色紅潤,眼睛裏也有了神采,眼眶瞬間就濕潤了。
“露露,你可嚇死媽媽了。”薛母抹著眼淚奔過來,一把將薛晨露抱在懷中,貼著她的臉頰,好似生怕丟了一般。
這是小女孩的閨房,諸位大師還是要點兒臉的,沒有跟著進來。但是目光一致,**著陸雲。
從進去就開門,僅僅不到三分鍾啊。讓他們一群人束手無策的薛晨露,完全恢複正常。
古人雲,朝聞道夕死可矣。對於他們來說,這才是真正能讓人信服的道法啊。
而陸雲,僅僅是個十七八的學生啊,就有如此造詣。那他的師父韓立呢,道行之高深難以揣測啊。
最嚇人的是,韓立還是青雲門的棄徒啊。
以此類推,青雲門……那一定是令人仰望的存在啊。
徐紅玉算是個散居的在家修士,名義上是清微派的傳人,實際上現今的華夏文化大融合,他對其餘眾多門派的文化、傳承都有涉獵。
真正的道法啊,令一眾大師心馳神往。再看陸雲時的目光,就更不一樣了,別看人家年紀小,但人家背後有高深莫測的韓老魔撐腰啊。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感受著媽媽難以遏製的激動,還有一滴滴滾燙的眼淚,薛晨露的眼眶也濕潤了。
“伯父,露露剛剛清醒,需要安靜。讓伯母留在這裏吧。”陸雲走到書桌邊,拿起斷成兩截的終葵錐,微微皺了皺眉頭,低聲衝著薛朝陽到:“伯父,借一步說話。”
“好。”薛朝陽不敢怠慢,點頭道:“去書房。”
來到書房門口,任建嶽也跟了進來。陸雲知道他們兩家的關係,並沒有驅趕。
“小高人,坐,坐。老哥我去給你沏茶。”任建嶽本來就三十剛出頭,還是年輕人的心境,最喜歡結交朋友。陸雲現在在他眼裏,已經被劃分到奇人異士的檔次,也是目前唯一一個。
“坐。”薛朝陽把陸雲讓在沙發上,才緩緩落座,表情謹慎道:“小陸,情況怎麼樣了?”
陸雲沉吟一下,坦白道:“露露暫時沒事,你放心。不過那髒東西,一碰到我就嚇的穿窗而出,不知所蹤。俗話說,陰魂不散,沒徹底的降服它之前,隨時都有可能卷土重來。”
薛朝陽心中一沉,雙手握拳,皺眉道:“我現在看出來了,你是有真本事的。外麵那些不過是徒有虛名。可惜,你師父他老人家,對了,我聽人說叫韓立?”
居然連薛朝陽都當真了,陸雲有些忍俊不禁。剛想解釋清楚,轉念一想,一身本事的來路確實不太容易解釋,幹脆就推到韓老魔身上。
就算是看過《凡人修仙傳》的人,也沒有關係,有本事來辯啊,一爪子撓哭。
拳頭就是真理,神通就是正義。
“伯父,其實這件事我自己就可以搞定的。”陸雲沒有在師承的問題上糾纏:“隻是,你們操之過急,信了那什麼劉大師的話的,把最重要的蓋屍布給燒了,才引出這一堆麻煩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