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各自的沒有音訊,這些個年日久的讓林舒恍惚的是夢裏的還是現實。想來也腦袋疼,林舒整理桌前的護理記錄,將它們一一存入檔才有多餘的時間去休息。已是深夜了,窗外下起了雨,林舒披了件外套,起身去休息室,卻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停住了腳步,又有入院的病人了。林舒打起精神,往自己的臉上拍了拍。
“陸言書,五歲,高燒兩天,急收入院,vip病房。”林舒快速的記完,掛了電話便去整理床鋪了,還是院長親自打來的,這大半夜老院長竟然都不發飆,還跟自己說了不好意思讓林舒有點懷疑到底誰是領導。待林舒整理好一切,那位小病人在一群人的擁護下出現在她的視線。臉色蒼白,小手緊緊握著,長長的睫毛輕微的顫抖著。
林舒跟著旁邊的醫生小心地處理著,夢裏的他似乎睡得不太安穩,林舒抬了抬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發。如果她的孩子還在的話應該也有這麼大了吧,他生病了林舒會抱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背,哼著歌讓他好睡點。想著林舒的眼裏蓄滿了淚,呆呆的望著麵前那個可人兒。
“林舒,快去拿些冰袋來。”一旁的醫生打斷了她的思緒,林舒哎了一聲急忙去了護士站。
“你們都是孩子的家屬嗎?”好久沒人搭話,盧文有點不耐煩了,又問了一句,半晌才有人答。
意思是說都是家裏的保姆跟保安有些決定是做不了主的,得等孩子父親來才可以。盧文沒說話,低頭做著檢查。林舒走到跟前,將冰袋給了盧文。
“盧醫生,需要用藥麼。”林舒望著床邊的小人兒,心裏不是滋味。
“媽媽,媽媽。”睡夢中的陸言書輕輕的低吟了起來,冥冥之中林舒想去親近他,想去抱抱他。
“算了,燒已經退了點,到時候看看有沒有並發炎症什麼的。”
林舒跟著盧文出了病房,盧文嘴上一直在說這些個都是什麼家長,錢賺的再多有什麼用。林舒笑了笑,說盧文你怎麼這麼憤世呢,別人還以為你嫉妒他們呢。盧文立馬急了,愛誰誰賺去。林舒又笑了,便發現盧文望著她。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
“啊,不是不是,我隻是覺得林舒你就應該多笑笑,這不,笑的多好看。”
林舒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過去該忘記的,該成長的,林舒一樣都沒落下。愛情確實是個惱人的東西,可它偏偏就是讓人越發懂得什麼才是最真的。
對待過去,少點急躁與較真,多留點回憶才讓彼此的人生有個交代。
隻是林舒覺得過去的事情就連想起心都是痛的。
過了許久,林舒發現護士台前有個小小的腦袋,一雙大大的眼睛正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上班的時候發呆可是對工作的不負責。”聽到小大人似的話語讓林舒有點想笑,就是咧開嘴巴露出牙齒的那種笑。
“小孩子不能學大人說話。”林舒輕輕刮了刮陸言書的鼻子。他卻厭惡的拍掉了林舒的手。
“你們家大人沒教過你不能跟其他男孩子這麼親密麼。”
林舒竟然被一個五歲的孩子教育什麼叫矜持,果然一點都不可愛。
“林舒,你能不能不要在大街上做這些不文明的事情。”她想到了陸祁川,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表情,那孩子的眉眼中有些像他。林舒深呼了口氣,應該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的,姓陸的人多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