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塵將手中的山楂放到一旁,眼神不由放到自己的腹部上,不知如何是好,竟然讓人不知所措。
記得那一次陛下寵幸了納旗亞,紫雲殿的床榻上,她是看的一清二楚,當時她心裏很心酸,總得好生委屈,那便是愛上的味道。
旗亞很幸運,不久便有了孩子,歧國陛下皇嗣單薄,旗亞腹中孩子是浩軒第一個孩子,他們夫妻二人如漆似膠,使得她寂寞生冷。心情本就不好,浩軒竟還對她說口傷人,那時她真的好衝動,不過區區一小事,便寫罷辭官信與白蘭遠走高飛。
最可笑的是,她自己明明早就喜歡上了浩軒,自己卻不知道。
“我一直羨慕旗亞有了陛下的孩子,我也一直渴望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鬱塵語氣很溫和,嘴角帶一絲微笑喃喃道,她突然愣住了,此話竟從她口中而出,這倒是不像她了。
她忍不住而笑,嘴角合不攏,此刻不知道有多高興。
即便她憶起了以前過往,還是離宮的破碎,她覺得以前的不幸,換來了如今的幸福。她也是有家,有夫君,有孩子的人!不知道她那國君丈夫聽到這個消息會怎樣。
她方才給自己切了脈,她真的太大意了,自己懷孕兩月有餘都不知道,還真是妄為醫者。鬱塵舉過手,輕輕撫摸在自己的小腹上,低頭又是一陣笑,可能是坐在馬車上緣故,覺得胸口很悶,她揭起簾子,呼吸一下空氣。
就在探出頭的刹那間,鬱塵原本一身的好心情被全部打碎。
見馬車外,暗路內,一男子拔出匕首,劃過一道血跡,婦人的舌頭落與地上,隨後那婦人倒在自己的舌頭旁,如此血腥場麵,她是看的一清二楚,拉開馬車簾子對外麵的高聆道:“停車。”
高聆一拉馬僵,轉頭道:“國師大人怎麼了,是不是身體那不舒服?”
“我沒事,你看左邊小路,身著墨綠衣服的那個人,不能讓他跑了,追上此人,本國師重重有賞。”
鬱塵手指指著此人,此人好似發覺了什麼,扔下匕首就想跑,鬱塵拿過腰間折扇,向此人飛了過去,速度極快,那人剛走幾步,折扇擊中他的膝蓋,單膝跪地。
此人看到地上折扇慌忙起身逃跑。高聆拿過馬鞭二話沒說便去追此人。
鬱塵走下馬車,來到婦人身旁,路上人看到鬱塵皆避之,讓人奇怪的是,這麼一個大活人割了舌頭躺在這裏,沒有人管,甚至沒有人看一眼。
她俯下身,拾起地上折扇與匕首,將折扇插在腰間,端詳著這把匕首,此匕首樣式精巧,不像是普通人所佩戴,也不知道高聆有沒有追上此人。
“國師大人您慢一點,小心身子!”高聆關切道,緊跟在她身後,內力與輕功的關係吧,高聆一大男人跟不上她一女子的步伐。
他看著鬱塵側臉不經意倒吸一口冷氣,心中嘀咕著,這國師大人的臉色比翻書還要快,剛剛還溫柔入三月春風,一下子變成十二寒霜,見她眉心一皺,擺著鐵青的臉,眼神中殺氣衝天,不敢靠近。
高聆回過頭見手中押著的人,五花大綁,掙紮不休,雙眼滿是仇恨盯著他。高聆嘟嘟嘴瞥了他一眼喃喃道:“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還不都怪你自己功夫不如我。”
鬱塵停住腳步回過頭掃了他一眼,高聆立馬閉住嘴,繼續跟緊她。天色已經逐漸由暗,宮內宮燈已經點燃,在宮燈照耀下,紫雲殿三個大字近在眼前。鬱塵回宮並沒有直接回紫雲殿,因未到晚膳時間,上官浩軒仍舊在紫雲殿內。
果真不出她所料,紫雲殿內燈火幽明,她抬起一步腳,心內便一陣觸痛,望著殿內那片燭光,眼中全是一股火,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懷孕的緣故,還是她氣急了,心裏是如此煩躁,說不出氣怒。
李公公看鬱塵走上台階,手拿佛塵信步走上前道:“老奴給國師~!”
鬱塵舉起袖子一把推開擋在麵前的李公公,李公公畢竟是上了年紀,沒穩住腳,幸好身後的小林子扶著了他,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跟在鬱塵身後的高聆咽了一口氣對李公公道:“公公,您老人家沒事吧!”
“沒事。”李公公穩住腳步道。
“這國師大人今兒是怎麼了?一股煞氣衝天,不太對勁啊!”身後的小林子看著鬱塵的背影道。
高聆剛要說出口最後歎了一口氣,便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