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一朝休戚堪比之(1 / 2)

可那畢竟是鬱塵自己的惜月閣,那裏的人們皆是她親人,有的甚至已與她相處整整四年,她又怎得不管他們,從而來拋棄他們。

就算院中人與她從來不識,那也是些老弱孩童,就算沒有感情在裏麵,也不至於鐵石心腸。

她坐與馬車裏,揭開簾子,望著這街上人來人往,其實有時候自己在想,倘若那時沒有遇到上官浩軒,自己的命運又會怎樣?她很感激上官,沒有他,也沒有如今的如今的離落鬱塵,也許四年前命她的早該休了。

初來到這裏什麼也沒有,對這裏的人與事茫然一片,可浩軒給了她一切,浩軒對她的好,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報答,有時很茫然,她對浩軒是恩情那是還是情意,也許都有吧。

天空中無端一閃白色霹靂,將鬱塵思緒全然打碎,她掀起簾子,端看天空,這是晴天霹靂啊,良久原本萬裏晴空的天氣,莫名下起了雨,而且是暴雨,使得街上人們措手不及,忙拿了自己手中東西,找地方避雨。

聽見馬車外的趕馬的人對畫說,這幾日是邪了門了,如今尚未至夏,這雨下的更是古怪。畫輕咳幾聲訓他,國師大人在裏頭,可別瞎說。

鬱塵考慮到那麼大的暴雨,馬車難前進,且這季節暴雨淋身易風寒,她拉開馬車簾子喚了趕馬的人停下,等雨停了再走。

馬車靠停在附近一家茶樓,畫打點好一切鬱塵方才上樓,她回過頭看了看趕馬者高聆,見他手抱一捧草,將草上灰土拍了拍後才喂給馬,看似年齡不大,趕馬時較穩,做事又那麼細心,她喚上高聆一同上茶樓,可那高聆居然毫無猶豫拒接了她。

畫早已選好了一處較好的位置,泡好了一壺碧螺春,待鬱塵上閣樓,他倒上一杯茶站與一旁。

這處地方視野不錯,雖說外頭暴雨,可從這個角度往下看,顯得雨不似那麼大,而且能望到對麵的花閣,就是以前白蘭的情絲閣。

可如今早已變了名,也不知道現在叫什麼閣了,隻知道那風流韻足,是那些紈絝子弟的常去之地,也是那些憐人女子的悲痛之處。

鬱塵拿起一個杯子倒上一杯茶,讓畫坐下,畫那裏敢,隻是扶手言屬下不敢。鬱塵輕笑了幾下道:“今日是怎麼了,無事,如今不在宮裏,你坐下,你站著,看的我眼晃。”

畫也是知道她的脾氣,如果他再不坐下,鬱塵便要生氣了,他將手中的侍刀放到桌上,坐了下來,時不時的向遠處那個閣樓望去。

“這個位置不錯,可你有私心。”鬱塵拿起一杯茶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

畫一聽這話起身要恕罪,被鬱塵給製止了:“想她了吧。”畫撇過鬱塵的眼睛含糊道:“沒有!”

“當時在情絲閣中我與楚兒說過李白一詞秋風,有一句我知道她最入心痛‘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你知道楚兒她是如此說得。”

鬱塵看著畫,知道人總會情,連自己都逃不掉的那個字,更何況畫呢。

“她說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可惜現在說什麼一切都晚了,她說她不想留在這岐國,但從今後怕是不在這風塵之地,你送她至長安,她可有說他日何處去?”

畫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她不願說,她是一個溫文舒雅,有才華的姑娘,墮落青樓實屬意外,可國師大人你不覺得那個地方也適合她,要是沒有那些歌舞詩意來自我尋樂,她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

“長安那麼繁華,是個紙醉金迷之城,你不怕她在度青樓,你當初怎得不勸住她,挽留她呢?”鬱塵唇微薄,在茶的潤色下,顯出了赤嫩的薄唇。

想來鬱塵的話說到了他的傷心處,他猛的喝上一口茶道:“我本有打算與她一走了之,但屬下是您的侍衛,楚兒姑娘是好,但終究沒有那個緣分,若是有緣終會再見的。”

其實畫大可一走了之,依照鬱塵的性格也不會說些什麼,可他選擇了留下,居然 放棄了那段大好因緣,鬱塵凝望著杯中茶,有道是說有有情人終成眷屬,她不會讓這杯茶涼的。

俄而,見外頭雨逐漸而小,她抿上一口茶道:“暴雨停了,去惜月閣吧。”

二人剛走下樓時,便聽到一些茶客指天而喃語:“哎,這半月也不知怎麼了,老是下雨,之前倒也沒注意,可今日來這雨下的蹊蹺。”

“可不是,聽說有妖孽作祟。”另一個茶客緊接道。

鬱塵瞥了他們一眼往樓下而去口中喃喃道:“妖孽作祟?”

“大人別聽他們瞎說,這世上哪有什麼妖孽!”畫跟上前去忙道。

馬車停落與別院前,鬱塵推開兩扇矮門,大家還是如往常一般熱情萬分,好久沒回這裏了,她也甚至想念大夥,被大娘與大伯說親道熱番後拉進屋去。

正當晌午,大夥正要愁午食,既然鬱塵來了,大夥兒就決定包餃子,而她也正饞著那餃子味。

她走到灶台前拿起餃子皮,很順手的包了起來,這讓一旁的大夥有些驚訝,更讓人吃驚的是畫,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鬱塵幹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