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塵有個習慣,坐下時,便提過袍子而坐,可今日穿的是裙子,她剛要提時,緩緩的將手放下了,並將兩條腿平放,其實她還真是習慣。
見桌上放著兩隻精致別樣的茶碗,與一壺雕琢特殊的銀茶壺,這茶壺上鑲著幾顆妖豔的紅寶石。
旗亞十指托起茶碗,指甲上的一抹紅豔使得肌膚更加白皙,不過這過於妖豔,讓人看了有些頭暈,她放下碗,見鬱塵一口未喝,拿出絲帕擦了擦嘴道:“怎麼,妹妹是怕姐姐在茶裏下毒不成。”
“哪有,我喝過的茶也數多,可還未見過這樣顏色的茶,鬱塵愚昧敢問姐姐此茶有何名堂。”鬱塵纖指托起茶盞,聞了聞,此茶聞甚是難聞,不想像裏喝的茶那般清香好聞。
“什麼明不明堂的,此茶名酥油茶。是有牛與羊奶中提煉出來的,酥油是我們那兒每日不可缺少的膳食。
我們呢將此物做成糕點。不過我雖喜歡吃這,但自從有了孩子,就不能吃這些了。”
旗亞說著舉起手往自己的小腹上輕輕撫摸了一下。
鬱塵見旗亞一番好意便勉強喝上一口,她愣住了此茶味道很是特別,她又喝上一口,發現淳香可口,精神頓爽,她放下茶碗時,旗亞拿過那銀壺為鬱塵倒滿。
鬱塵頓時覺得旗亞比她想象中的熱情,以前對她又不少偏見,加上雪絨的那件事,本以為旗亞是一個狠毒的女人,因為她喜好製毒,在冷國是出了名的煉毒高手,冷國人稱蛇蠍毒雀。
由於進宮,她手中的東西全是禁物,皆被上交,甚至她也心甘情願將那些毒物毀於幹淨。今日鬱塵與她接觸,她覺得旗亞並沒有那麼壞,是自己想的太多。
旗亞慵懶得坐與椅子上,那凸起的小腹似月彎一般微微顯出,鬱塵透過桌子看向旗亞的小腹,她覺得旗亞的小腹比一般兩月的要稍稍大些,自己固然不懂這些,興許是旗亞吃的好緣故,這腹中的孩子也偏大些。
旗亞見鬱塵眼神一直望著她的小腹,本想用袖子遮住小腹,怕鬱塵看出什麼破綻,可她細想,竟把袖子放下了,舉起手撫摸了一下自己小腹笑了笑道:“看著妹妹這神情,也喜歡小孩子吧,來,過來摸摸!”
鬱塵起身欲想走過去,被身後瓊兒拉住,她低下頭冥思想,瓊兒提醒的對,還是小心點為妙,她走到旗亞身旁俯身而下,小心舉起手有些猶豫,旗亞拿過鬱塵的手輕輕撫摸在自己小腹上,眯起雙眼而笑道:“怎麼樣,想不想與陛下也生一個啊!”
旗亞的話頓時讓鬱塵臉頰緋紅,她伸回了手坐與凳上不由自主一笑“我甚是喜歡孩子,但這孩子也是緣分的事,也不求與一時,順其自然吧!”
說著她起身走到窗口,想消內心害羞。鬱塵眺望遠處景色,轉頭時瞧見睡椅上一件東西,將她給吸引住,移步走到睡椅前,撩起此物,恍然大悟。
原是紅蓋頭,咦?此鴛鴦蓋頭不是前日與千秋在珠寶鋪看到的那個一模一樣,她心中有些詫異,眼中在渴望什麼,她舉過手輕輕撫過紅蓋上繡著的戲水鴛鴦。
“雪兒,本宮不是叫你將此物收起來嗎?怎麼還放在那!”旗亞攙著腰起身訓斥道,雪兒忙歸與地上謝罪道:“德妃娘娘息怒,奴婢,奴婢忘記了,奴婢這就去收起來。”
鬱塵全身投入在此紅蓋上,完全沒有聽到他們對話,待雪兒站在她麵前時,她方才意識到,將手中的東西物歸原主。
雪兒接過蓋頭笑了笑忙欠了個身道:“國師大人,您覺得這蓋頭好看嗎,這是昨兒晚上陛下送過咋們德妃娘娘的,陛下說他很是惦念新婚那一晚,讓他至今難忘的。
昨兒個夜色正好,與那一晚呼之接近,重回故地,特賜喜蓋,重溫舊人好,是啊,新人不過是一時新鮮,再怎麼好,也不及舊人。“
說著雪兒將手中喜蓋疊折起來,向內閣而去,鬱塵站與一旁,兩手皆空,她知道雪兒這番話故意說給她聽得,說到底自己的確沒名沒分,她口口聲聲對浩軒說自己並不在乎,聽到旁人之言,自己多少心中有些不舒服。
“妹妹,你別雪兒瞎說,都是姐姐把她慣壞了,現在說話越來越放肆,這喜蓋不過是拿來玩,讓我一個身懷有孕的人解一時之悶罷了。
妹妹,姐姐知道你懂醫,之前在禦花園妹妹叫姐姐穿些寬鬆的衣裙,姐姐對這方麵的確疏缺,妹妹再多講,姐姐好多加注意。“說著旗亞拉過鬱塵向內閣走去。
曾她們二人也不曾多聊,今日難得聊上幾句,若不是同處宮中,旗亞倒是想交鬱塵這個友人,可她們偏同處宮中,有些事不得不顧及著自己,與往後在這宮中未來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