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一朝休戚堪比之(1 / 2)

旗亞所說的並無道理,鬱塵沒有可挑剔的,留她在身邊的確穩固江山。

不對不對,朕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朕喜歡鬱塵,怎麼可以被旗亞的三言兩語所迷惑了心智!

四年,整整四年的相處,朕追了國師數年,朕連斷袖都不怕,朕怎麼會不喜歡她呢?可是朕為什麼說不上來,為何朕不願鬱塵為妃…

他眼神凝望前方,前方是床榻,鬱塵喜歡坐在床榻上看書,朕喜歡透過嫋嫋檀煙癡癡的看著她,看著看著,筆不知不覺從手中滑落,打破了這片靜穆。

她好似發覺了什麼,眉黛一挑,抬起頭來,朕是慌忙轉移眼神,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隨後,她便拿起書,望臉上一擋,遮住半張臉,朕稍稍抬起頭看,隱約看到她低下頭微微一笑。

想到這裏,浩軒竟有些羞澀,當時年紀過小,隻覺得國師身段阿娜,捏書的姿勢頗有女子風範,朕實在過笨,早該想到此事了,也不會弄得如今那麼亂。

他伸了個懶腰,有些乏困,從台階上起身,見天色還早,他走出紫雲殿,去了清塵殿。

浩軒躡手躡腳走進房間,怕吵醒了鬱塵。

他至與書房內,拿過案幾上的一本折子,透過月光照射,照與折子上,折子上字,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一看便知是鬱塵字跡,原來她已經幫自己將剩餘的折子全給批閱完了,哎,真是辛苦了她了!

浩軒本想將折子放下,猛然間發現折子上化開的字,他用手輕輕的撫過,這是水將字化開了,可這案幾上除了筆硯,沒有任何的茶盞,這折子上怎麼會有水。

他心中一驚,這折子上的莫不是淚?

他放下手中的折子,拿過火折子點燃燭來到床旁,見鬱塵將整個頭皆埋在被子中,他輕輕挑開鬱塵遮在臉上被子,刹那間他驚愕了,鬱塵睫毛潤濕,眼角還掛著淚,額上的汗水濕透了青絲。

他放下燭台,將被子拉到一邊,舉起袖子為她拭著額上的汗,隨後伸過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他解下龍袞,吹了燭火,躺與鬱塵身旁,伸過手,輕輕將她揉入自己懷中。

自己答應過她要回來的,差一點就反悔了,鬱塵,朕沒有反悔,朕還是回來了,旗爾那兒不好,還是你這兒好。

他俯下頭在鬱塵額上輕輕一吻,雙手揉著她入睡。

*

旗亞邀請鬱塵去她那雅軒閣一坐,鬱塵進宮多年很少踏入這後宮,去的最多的也是千秋閣,當她來到雅軒閣門口,此閣樓是“先後”曾經的住處,果真是雍容華貴、不失富麗端莊。

這閣樓四周全然種滿牡丹花,此牡丹雖紅灼似火、方才下了雨,豔麗的瓣上滴答著水,玉骨冰心般透。

在微微風吹過,那芳香更是濃鬱,使人沁人肺腑,令人陶醉。

此閣樓別人住還真是不合適,旗亞住最合適不過,這牡丹也極其最配與她,牡丹色澤豔麗,且風流瀟灑,乃是花中之王,更有國色天香之譽。

旗亞靠近牡丹花叢,隨手捏下一朵牡丹,往自己鼻子上嗅了嗅,最後竟是隨手一扔。鬱塵詫異不解的看了看她,見她一手扶著腰,一手搭與雪兒的手上道:“牡丹雖好,但我納旗亞更喜歡玫瑰,玫瑰不及牡丹香,卻也好聞,最主要的它帶刺,有個性。”

一旁雪兒欠了個身道:“德妃娘娘不宜久站,奴婢扶您去閣中吧!”

旗亞轉過身親切得拉過鬱塵的手道:“妹妹還從來過姐姐閣中吧,進去坐坐吧!”

鬱塵點點頭,其實她聽聞過玫瑰,未曾見過,隻知道它妖豔不可得,容易傷手。

進入閣樓,她有些驚住,閣中所設不似中原,那床紫紗繞床,從天花板直垂與下,夢幻,最為吃驚的那壁上之畫,不是四君子,更不是什麼名貴畫卷,竟是一副仕女春圖。

幾個女子鮮活與畫中,皆是袒胸露背,甚至還……鬱塵是學醫的,且她性子也不似急躁,她瞥過那幅畫。而她身後的瓊兒見此畫卷忙捂住了雙手低下頭羞道:“這,這什麼畫啊!真是羞死人了。”

從外麵走進幾個侍女聽到瓊兒話不禁意笑道:“姑娘莫要害羞,這叫仕女春宮圖,是我們三公主所畫。”

鬱塵聽完幾個侍女的話心中不盡讚歎,此畫的確過分了些,但這畫的竟是如此栩栩如生,由此可看,旗亞是個做畫高手。

“不過隨手捏畫,妹妹來,喝一口茶,此茶啊可不是你們中原的茶,保你沒喝過!”

旗亞一邊拉過鬱塵的手一邊說著。兩個侍女端上兩碗茶放與幾樣小點心放於桌上,見銀色的茶盞內不是茶而是乳液,這看起來像是羊奶,可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