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烏啼霜滿天(四)(1 / 2)

也不知道這隻玉瓶是什麼材質做的,當我手上的溫度傳上去的時候,竟然會微微發紅。我想將這條鏈子從脖子上取下,卻怎麼都找不到接口處,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戴上的去的。

擺弄了一會兒之後,漸漸覺得沒了意思。我喚來了疏禾,洗漱完畢之後便去上了早朝。

最近他們議論的焦點總是在我的婚事上打轉,就算我有心把話題扯開,但不久之後又會回到這上麵來。我真不懂這些人腦袋裏是怎麼想的,我不成親怎麼就會亂了朝綱!後來他們爭吵的越來越激烈,我幹脆頒了一道旨意,倘若以後再有人敢提及此事,我定不輕饒。

這招果然有效,從那以後的日子裏,再也沒有人敢再提及此話題,也讓我落了個輕鬆自在。

我記得父皇曾經說過,治國就像放風箏一樣,若是管的太緊,則會激起大臣們的不滿,但若是管的太鬆,那麼我這個皇帝的威嚴又會讓他們覺得無所顧忌,所以我一向都是按照父皇教我的東西來的,成效自然也很不錯。

不過有一件便是讓我感到很困惑,那便是白雪的改變。自從我那晚做了那個夢之後,白雪每次見到我又驚又怕的,而且它總是會消失幾天,然後又會帶著一身的傷出現在我麵前。

我曾讓禦醫替它看過,禦醫告訴我白雪身上的傷口並不是跟其他貓打架打的,而是被一種極為厲害的兵刃所傷。我實在想不出是什麼人敢如此殘忍的對待小動物,於是我下令在宮裏徹查,但查來查去卻查不到任何蹤跡,隻好暫時將此事擱淺。

西凝國自上次兵敗之後,又不斷以各種借口在邊境作亂。為了這件事,朝中的大臣分為了兩派,一派主戰,一派主和。主戰的認為我朝已經忍讓西凝多年,既然他們如此不知好歹,那還跟他們客氣什麼!

而主和的卻認為若是觸發戰爭必然會引起動亂,受苦的無非百姓和士兵,更何況這些年西凝國勤加練兵,又讓周圍幾個小國歸順於他,想必勢力不容小覷,必須從長計議。

兩派各有理由又各有利弊,一時吵得不可開交。我也覺得他們兩派說的都有理,但如果我再任由著西凝這麼胡鬧下去的話,日後的局勢必將一發不可收拾。

我該怎麼辦呢?我敲著桌子歪著頭,腦海中一個人出現在我麵前。我記得她曾跟我保證過,要做我歧月的守護神,難道我真的要求助於她?

我不知道,但令我驚奇的是,脖子上的項鏈突然有些微微發熱,等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煙波殿裏,而是身處於一座村莊。

這座村莊位於大山之中,群山環繞,站在村口便能一眼望到頭。這個村子雖然不大,但熱鬧程度不亞於京城。當我邁步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人已然向我迎了過來。

“小姐已經恭候您多時了,請跟我來。”那人也不問我姓名,而是直接把我領向了一處二層樓高的小木屋裏。

等我被他帶到廂房的時候,她早已經坐在屋子裏等我。

“坐吧。”她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木椅,我看到桌上隻有一隻茶杯,而她已經在那隻茶杯裏倒滿了淡色的茶水,遞到我麵前。

“你知道朕會來?”我沒有接,也沒有依言坐下,隻是站在她麵前問道。

她輕輕點頭,說道:“那人已經將所有事情都告之於我,我會盡全力幫你。”

“那人是誰?”我問道。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垂眼眸。過了很久才繼續道:“憐兒,倘若…你喜歡的那人有一天會被你親手所殺,你還會不會後悔與他相識?”

“你什麼意思?”不知為何,我腦海中閃過一幕恐怖的夢境,心髒也頓時緊緊的一縮。

“我隻是打個比方,你若是不想回答就算了。”她勾了勾嘴角,然後抬頭看我:“你現在抽身還來的及。”

我終於知道她所指的那個人是誰,難怪這幾日他都沒有來找我,原來是到了這裏。

“說!他現在在哪裏?”我一下子急了,聽她的口氣很顯然知道流澈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不能說,也不能告訴你他在哪裏。不過你放心,他現在至少是安全的。”她搖頭,但眼中的神色卻讓我更加慌張了。

“其實你是知道流澈的身份,對不對?那你告訴我,他現在到底在哪裏?過的怎麼樣?”我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向她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