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青天白日下,你在大街上被人拉在牆角裏捂住你的嘴還用刀子架在脖子上,你會怎麼想?
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有過社會經驗的現代人的第一內心想法就是:“糟了,遇到打劫的了。”
此時的李孟堯也不例外地如此反應,嚇得大氣都不敢用力喘,生怕一個不小心刀子就劃傷了自己的脖子。
挾持他的男子個頭少說也在一米八以上,一襲略微緊身的黑衣,看起來經曆過什麼長途跋涉,沾滿灰塵,淩亂不堪,臉上蒙麵,隻露出一雙烏黑的眼眸。
李孟堯聞到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眼睛往下瞟見他的腹部一道很深的刀傷,鮮血已經把黑衣染得濕漉漉,看得她心驚膽戰。
“隻要你答應不反抗,我現在就放開你。”黑衣男子似乎很累,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李孟堯已經判定對方應該不是看上她的財物,倒像是被人追殺到此。身上的傷這麼重,萬一是個心狠手辣的殺她滅口就完蛋了,聽到他好聲好氣地跟自己商量,不假思索地就照他說的用力點點頭表示自己同意。
黑衣男子放開了捂住她嘴的手後,立馬往她的嘴裏塞了顆東西,在她的喉嚨處一點,就被她吞了下去。然後他跌坐在李孟堯對麵,左手按住腹部的傷口,右手用匕首割下一段衣袍,手法熟練地對傷口進行簡單的包紮。
那真的隻是一下的功夫,快到李孟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等她意識到對方對自己做的事情後,立即把手伸進喉嚨裏想把吞進肚裏的不知名藥丸吐出來。
黑衣人已經處理完自己的傷口了,看到李孟堯的動作皺了皺眉,冷漠地說:“別白費功夫了。”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李孟堯滿腔怒火地衝他吼道。說話不算話的家夥,到底還是要滅口啊,不是死在他的刀下,卻是死在他的毒藥。
既然如此,自己也什麼都不顧了。李孟堯驟然揮拳向他腹部打去,黑衣人不想她竟然有點身手,從地上彈身而起,閃身避開攻擊。李孟堯卻突然改變方向一掌劈向他的右手手腕。
“鏘喨”一聲,匕首掉落在地。
黑衣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眼神冷冽,李孟堯本想趁勝再出一招,被看得頓時毛骨悚然,動作停滯了一下。
而就是這一瞬間,黑衣人已身手敏捷飛身而來抓住她的肩膀,一隻手襲上,緊緊掐住她的脖子,寒聲說道:“就算沒有了匕首,我還是可以扭斷你的脖子!”
“反正我命都要沒了,還怕早死這一會兒!”李孟堯冷哼一聲,恨恨地看著他,心底暗暗無奈。自己學的本來就隻是些防身術,遇上這些有真材實料武功的古代人,拚不了幾招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突然,空氣似乎一下凝滯,黑衣男子警覺地往天空望了望,連李孟堯都仿佛聽到“嗖嗖”的衣物擦動空氣的聲響,一陣危險的氣息彌漫周圍。
他麵色一變,從懷裏掏出一塊古銅色的令牌,交給李孟堯,肅然沉聲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三天內趕到古坎裏,將這塊令牌親自交到府衙一個叫黃霑的人手裏。到時你自然會有解藥。”
說完,還沒等李孟堯答應,就從背後把她整個人抓起,拋向巷子的另一頭。
李孟堯隻覺自己騰雲駕霧般飛起,下一秒,一匹黑色的駿馬奔馳而來,及時接住了她,如箭般迅速向城門外飛奔而去。
猝不及防,黑馬的急速奔馳顛簸得她隻能下意識緊緊地抱住馬背,耳邊先是驚叫的人群聲,而後便隻剩呼呼的風聲,帶著春日濕潤的氣流,吹得她眼睛澀澀發幹。
她閉上眼埋首馬背上,眼前一黑,委屈的情緒堵上心口。
這些古代人會點武功了不起嗎?說威脅人就威脅人,二話沒說給人喂毒藥把她當奴才使替他辦事,馬背還疙得人異常不舒服。還有徐進母子,也不知道現在他們在哪裏,自己現在是回不去找他們了,希望他們發現她不見後不要太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