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會遇見這樣的情況,自然也會得到蘇尚如此無微不至的照顧。這個認知已經打破了一夏在過去觀念中的一些看法。
一夏的身子底子本身就不差,而且她也不像是一般嬌滴滴的女孩子一樣,很容易一碰就碎,因此就算她這一次經曆的事故不小,但是索性因為人年輕,加上平時的身體很好,還有一些防護措施在出事的時候做得很恰當,所以即便看上去一夏在進院的時候很是虛弱,但是也沒過多久也就恢複了七七八八。
“蘇洵,我的身體我覺得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那麼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一夏問這個問題其實並不過分,畢竟正常的人都不願意呆在醫院裏麵白白地浪費自己的時間和金錢。而且,如今的醫院就好好像是一個有著明麵上的營業執照的銷金窟。
一夏當時這麼形容蘇家的這間醫院的時候,蘇洵在一邊即使聽了這個說法有些驚訝但是聽了一夏列舉出來的一些觀點卻很是認同。這讓他對於一夏這個人的認識又多了一份,原本以為陳家裏麵撫養長大的孩子,能夠有一夏現在的這個品性已經算是很好了,但是沒有想到她具有有這樣平民化的思想。
當一夏無厘頭的忽然間冒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蘇洵還有一些反映不過來,因為當時他正在幫助一夏做一些術後診察什麼的,正在翻看一夏平時的生活記錄,防止這些事情對她的身體有一些後遺症,因此也就沒有聽得很清楚一夏嘴巴裏到底說了什麼。
“那麼,我是不是隨時都能夠辦理出院手續了!”一夏平靜的問出這句話。她的話語中沒有多餘的意思,就算蘇洵想要從裏麵聽出來什麼,也是徒勞無功的,更何況此時他的心思還是分成兩份,所以就算他有心阻止,可是葉一夏怎麼會是旁人,她向來做事情都本著不願意麻煩別人的意圖。
或許是出院這個詞終於撞擊到了蘇洵的耳膜裏麵,所以當他差異的抬起頭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夏平平靜靜冷冷淡淡的等待著他的那種表情,她的神色沒有半分的不自在,就好像是普普通通的隨意提起的一個話題。
“一夏,我想你是知道了是不是?”等到一大班子的醫生護士都出去的時候,蘇洵沒有跟著離開,反而是施施然的坐了下來,他就坐在一夏床邊的那把椅子上,眼神中不複平時的那種散漫的笑容,而是真真正正作為一個外界所熟悉的蘇家人的姿態出現在一夏的跟前。
可是一夏根本不說話,她不覺得自己要是承認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也不想知道就算自己承認了自己知道,可是這樣也是無濟於事的,明明命運已經擺在了那裏,明明那個人即使到現在也沒有出現是一件很令自己傷心的事情,但是既然天意如此,那就這樣吧!
從此以後自己呆在國外再也不要回來,也不要再和周圍的這些人有接觸。世界那麼大,總會有一個適合自己的地方,能夠讓自己有一種安靜舒適的生活,這樣的生活狀態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想要的,沒有這麼多的複雜人和事,沒有這樣多讓自己精疲力盡的東西出現。
“一夏,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我覺得你並不是一個蠢笨的人,相反的,你的那種聰明有的時候是我都無法企及的。如果說一開始直到蘇尚那個人會不顧一切的追到這裏就為了找一個女人,那麼我是完全不讚同的,但是這個人是你,所以我願意幫他,幫他解決在蘇家造成的一種僵硬的局麵。”
蘇洵的聲音中是前所未有的冷靜淡然,這樣的冷靜淡然是一夏在心裏麵猜測過的一個側麵,但是她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因為和這個人接觸這麼久了,在她的眼中蘇洵無時無刻不是一個好像是鄰家男孩子一樣,沒有參與過複雜的世事曆練的一個簡單樸素的大男孩。而現在的這個樣子,一夏即使心中有過猜測,但是卻始終沒有得到驗證,所以猛然間一出現的時候,心中懸掛的那種感覺這才終於有了一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
“蘇洵,你知道嗎,在沒有進入陳家的時候,其實每天能夠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每天晚飯過後的時候裏麵我能夠跟爸爸去樓下公園裏玩一會兒,那就是我覺得最快樂事情。每天有媽媽溫馨的陪伴還有爸爸一種很包容的寵愛,這是我每天都夢想的一種生活。”